定做夢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臨陣脫逃會引發這麼多連鎖反應,現在的楊長史只認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不逃已經不行了!曹老大已經知道了楊長史向楊奉洩露軍機的事,揚言要找楊長史算帳了!同時楊長史噁心曹老大時弄巧成拙,被楊奉抓到了楊長史出賣曹老大機密軍情的把柄,肯定要逼著楊長史上楊奉的賊船了,楊長史要是敢踏上楊奉的賊船,不僅曹老大饒不了楊長史,陶應也肯定饒不了楊長史!而楊長史如果敢不上楊奉的賊船,楊奉只要把那封楊長史親筆的匿名信往曹老大手裡一送,曹老大肯定會更快動手,把楊長史扒皮抽筋!
鑑於這些情況,愛惜生命的楊長史也就覺得自己只剩下了一個活命選擇,那就是趕快逃出洛陽這個是非旋渦,逃出徐州軍隊另投明主!既保住寶貴生命,又有機會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所以到了下午時分,膽小如鼠的楊長史也就下定了決心,揣了一些貴重珠寶藉口到無人處大便,騎了一匹馬離開了徐州使節團,單人匹馬逃到了黃河岸邊,又在下游處尋得一條渡船,以重金收買漁夫渡了自己和戰馬過河,逃到了河內郡境內,準備先去投奔河內太守張揚暫時容身——因為情報支援不足,咱們的楊長史還不知道張揚其實現在還在洛陽城裡…………
楊長史很幸運的渡過了黃河時,時間已經是接近傍晚,又從渡船漁翁口中得知此地名叫陳溝,往北不遠有一座清風嶺。嶺上住有人家,楊長史忙謝了漁翁。乘著夕陽尚未完全落山,快馬加鞭的趕往清風嶺投宿——當然了。咱們有時聰明又有時糊塗的楊長史又忘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沒有把漁翁殺人滅口……………;
楊長史單騎北行了數里,天色即將黑定時,楊長史終於看到了一座高岡的山腰燃有燈火,趕緊衝到山下,牽馬沿階而上。很快到得一座僅有幾間簡陋茅廬的小莊門前。然而讓楊長史意外的是,這座偏僻小莊的門前竟然頗為熱鬧,有二十餘名精壯漢子守在門前,手裡有兩匹在中原十分昂貴的西域駿馬。似乎來歷不俗。見楊長史牽馬走近,一個漢子立即上前阻攔,大聲喝道:“站住,汝為何事而來?”
“過路客人,因迷路誤至此地,天色已黑,無處容身,特來借宿。”楊長史當然不會說真話,只是恭敬行禮說道:“煩勞壯士通稟此間主人,若蒙收留。在下必然厚報!”
“這……。”那漢子甚有家教,儘管為難也沒有惡言驅逐楊長史離開,只是放緩聲氣說道:“先生莫怪,此間主人正在會客,不便相見,還請先生另尋他處投宿。先生下山之後西行三里,也有人家。”
“壯士,天已經這麼黑了,今天又是初一。月色不明,在下又人生地不熟……。”
楊長史哭喪起了臉,還習慣的伸手入袖準備掏錢賄賂,可就在這時候,莊內卻響起了一個溫和的笑聲,“誰說主人不便見客?阿異,你的家人怎麼替為師做起了主,驅逐遠來客人?”
說話聲中,一名中年文士挑燈出屋,在院中溫和笑語,而在中年文士身旁稍後,還有一名體形瘦削的青年,向那中年文士拱手行禮,無比恭敬的說道:“老師勿怪,學生家的下人也是怕老師接待客人後,更不肯隨學生下山移居,故而冒昧拒絕。”
“為師已經說過了,在這裡住得很好,阿異你無須多勸,為師是不會隨你走的,如此窮鄉僻壤,料那亂兵也不會來襲擾。”那中年文士擺手,又向楊長史拱手說道:“先生既然前來借宿,那麼先生若是不嫌草廬簡陋,儘可移步屈就。”楊長史大喜,趕緊謝了那中年文士,把戰馬牽進了莊門拴好,又在那中年文士的邀請下進到了草堂。
也是進到了燃有燈火的草堂,楊長史才算看清楚了那中年文士的模樣,三十六七歲的年紀,葛巾布袍,麻鞋皂滌,衣著甚是簡陋,但相貌卻著實不俗,淡眉長目器宇不凡。而那被中年文士喚做阿異的青年僅有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