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護駕,不是主動勾引李傕郭汜和曹老大圍毆張揚是什麼?已經在迎駕護駕一事中元氣大傷的張揚隊伍,還敢不敢想有以後了?
再怎麼大罵都沒用了,張揚已經帶著隊伍和糧食跑了。缺糧少兵的漢獻帝隊伍就是繼續趕到野王也沒用了,所以楊奉和董承等漢廷忠臣也沒了辦法,只能是又改回原來的進兵計劃,走官道到邘城補給糧草。好在波縣距離東漢年間的河內官道不遠。往北走了里路,天色將黑時就已經轉上了官道,又在同樣已經是一片廢墟的泌水城外紮下行營,休息過夜。
天漸漸的黑了,被楊長史的餿主意折騰得筋疲力盡的漢獻帝等人紛紛早早安歇,臨時行營裡到處都是鼾聲四起,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就只有偶爾響起的飢餓呻吟聲與哭泣聲,氣氛沉悶悽慘讓人忍不住落淚,被迫加入這支隊伍的賈詡也是心事重重。抱膝孤坐在自己的小帳之中,遲遲沒有半分睡意。…;
“文和先生在嗎?在下楊宏求見。”這時,小帳外忽然響起了楊長史熟悉的阿諛聲音,聽到這聲音,賈詡先是微微一笑,先是心說一句終於還是來了,然後才答道:“在,仲明先生請進。”
帳簾掀開,咱們的楊長史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見賈詡孤身一人坐在席上,楊長史頓時滿面喜色,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說道:“這麼晚了打攪文和先生,真是抱歉,想不過真是想不到,都快二更了,文和先生居然還沒休息。”
“睡不著,不想睡。”賈詡一邊邀請楊長史坐到自己對面,一邊微笑說道:“仲明先生終於還是來了,看來仲明先生也收到訊息了。”
“收到訊息?收到什麼訊息?”楊長史又被賈詡繞糊塗了。
“事已至此,先生就不必再隱瞞了吧?”賈詡溫和一笑,又向楊長史伸出了手,道:“先生請拿來吧,詡已經等了很久了。”
“拿什麼?”咱們的楊長史徹底糊塗了。
賈詡很是不喜歡楊長史這種什麼都明白又喜歡裝成什麼都不明白的脾氣,頗為不滿的說道:“當然是陶使君給在下的書信,先生如果不是已經收到了李郭二賊已在今天全軍搶渡黃河的訊息,知道李傕郭汜二賊已經決心全力追殺我軍的目的,能現在就把陶使君的書信送來?”
“文和先生如何得知我家主公與你的?”楊長史大驚失色了。
“當然是楊車騎告訴在下的。”賈詡淡淡的說道:“仲明先生手中握有陶使君給在下的書信,卻遲遲沒有交與在下,難道先生不是在等這個形勢萬分危急的機會?詡雖愚笨,卻也知道仲明先生如此行事,必有深意。”
“楊奉那個長舌婦,真是多嘴!看來陶應小奸賊有禮物準備送給賈文和的事,也肯定被楊奉這個長舌婦告訴給賈文和了!”原本打算貪汙陶應給賈詡禮物的楊長史心中窩火,可是事情已被揭穿,咱們的楊長史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貪汙了,只能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假意伸手入懷去拿書信,然後又故做驚訝的尷尬說道:“文和先生勿怪,在下剛才更衣時可能是把書信放在床頭,忘記帶來了,不過沒關係,在下這就讓人去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詡也曾犯過類似錯誤,無礙。”確實忘記過東西的賈詡很是大度,沒有和咱們的楊長史一般見識。咱們的楊長史鬆了口氣,趕緊出帳交代隨行來的親兵王五回帳去取書信禮物——然後又暗中交代把那些貴重禮物私扣一半,王五唱諾而去,咱們的楊長史這才重新回到小帳,再次坐回了賈詡對面。
又很尷尬的向賈詡笑了笑,見賈詡默不作聲的等待自己說話,咱們的楊長史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低聲說道:“文和先生請恕罪。在下與先生結識不過數日,本不應該交淺言深。但是形勢已經危急到了這個地步了,有些本不應該說的話。在下也不得不對先生吐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