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陶副主任在世上張口結舌,“老人家,你別開玩笑啊,我剛下令傷害百姓者死,你怎麼就被我撞斷了氣?”
和魯肅大眼對小睛的彼此楞神了半晌,陶應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向周圍的曲陽百姓問道:“請問各位鄉梓,這位老人家的家住那裡?家裡還有什麼親人?此刻她的親人又在那裡?”
周圍百姓你推我搡,不敢答話,直到陶應又問了一遍,才有幾個百姓站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說道:“稟大人,這位徐老太是草民我們的鄰居,她兒子和男人都死得早,只有一個孫子三年前被拉去當兵,死在了汝南,聽說了這事,和她住一起的兒媳婦也上吊死了,家裡一個親人都沒有。”
“沒有苦主就好。”陶應悄悄鬆了口氣,趕緊向旁邊的許褚吩咐道:“快,準備一副上好棺木,把這位老人家收斂厚葬,設三牲祭奠。”
許褚答應,正指揮身後衛士依令行事時,圍觀的百姓人群中卻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冷笑著說道:“果然是軍令森嚴,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啊。”
“那個匹夫在亂放屁?揪出來!”許褚大怒將手一揮,身後陶應的衛士立即衝了上去,圍觀的百姓紛紛退散間,露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大壯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臉上有一條刀疤的青年站在他的身側,似乎是他同伴,一起挺胸收腹面對陶應的衛士隊伍,臉上都毫無懼色。
“幹什麼?想殺人滅口?”高大壯漢表情很是輕鬆,繼續面帶譏諷的笑道:“我是在替你們宣揚軍紀啊,剛才你們的軍法隊不是在到處宣揚軍紀。說是妄殺妄傷百姓者斬嗎?我替你們宣揚軍紀,難道有什麼不對?”
“匹夫!好大膽!”
許褚大怒,上前就要去對那高大壯漢拳腳理論。旁邊的陶應則一把拉住許褚,搖頭說道:“仲康,不可。這位壯士沒有說錯,妄自殺傷百姓者斬,這是我親口吩咐的軍令,我違反了自己親自制訂的軍令,如果不依令治罪,如何服眾?”…;
“可是主公……。”許褚大急,陶應卻再一次搖頭,不許許褚說話,又向旁邊的魯肅命令道:“子敬,派人去給高順傳令。讓他馬上率領軍法隊到這裡來。”
“主公,不可!”魯肅大驚反對,陶應卻一再堅持,還直接跳過魯肅,命令自己的衛士前去尋找高順傳令。衛士也不敢領令,直到陶應威脅說違反軍令者斬,衛士才戰戰兢兢的領令前去尋找高順。而那高大壯漢與那刀疤青年也早被衛士押到了陶應面前,周圍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不一刻,高順領著軍法隊匆匆趕到,見到現場情景。又聽到陶應自首的罪行,高順再怎麼鐵面無私也頓時傻眼了,旁邊那高大壯漢卻又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笑道:“這位將軍,剛才小人可是親耳聽到的,你帶著軍法隊四處宣揚軍紀,第一條就是妄自殺傷百姓者斬!小人可以做證,你的主公剛才騎馬撞死了一個百姓,現在請執法吧!”
高順憤怒回頭去看那高大壯漢,無意中瞟見那高大壯漢的刀疤青年時,高順身體一震,大步走到那刀疤青年面前,雙目凝視那刀疤青年,那刀疤青年十分沉默,回視高順毫無懼色,高順則又忽然飛出一掌,拍在那刀疤青年的左側小腹上,高順這一掌力度雖然不大,那刀疤青年卻疼得臉青嘴白,憤怒回瞪高順時,高順卻也笑了起來,道:“果然是你,前天晚上在北門城牆上,我那一刀的滋味怎麼樣?”
“一般。”刀疤青年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可惜當時我的槍頭斷了,不然的話,你今天別想站在這裡。”
“是啊!”高順倒下坦白,撫著自己的左胸,冷笑說道:“當時我都以為自己要丟命了,想不到你的槍頭已經摺斷,讓我揀回了一條命。我更想不到的是,殺了我軍不下十名的將士,你竟然還敢留在曲陽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