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接受袁譚的這個請求。不過這倒也不是荀攸和郭嘉等人品德高古,聽到以子弒父這樣的人倫慘劇還拍手叫好,關鍵是以現在的局勢,袁譚真這麼做對曹軍而言實在太有利了,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有百利而無一害,危險讓袁譚去承擔,最大的利益蛋糕則由曹軍獨享。
讓郭嘉等人動心的原因當然是袁紹軍太強大了,儘管烏巢糧倉已然被毀,又有一批袁紹軍隊伍已經倒戈投降了曹軍,但曹軍想要啃掉剩下的二十多萬袁紹軍還是得做好被崩掉幾顆牙齒的準備,同時就算曹軍能順利拿下這二十多萬袁紹軍,也最多隻是削弱一下袁紹軍的整體實力,無法徹底扭轉袁曹兩軍的之勢,因為冀幽並青四州土地城池仍然掌握在大袁三公手中,幾十萬兵馬尚存,現在那怕是隻剩下大袁三公一個人逃回冀州,也隨時可以拉起幾十萬大軍捲土重來,重新對曹軍形成壓倒性優勢。
但袁譚如果替曹老大幹掉了大袁三公,那麼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大袁三公一死,無論袁譚和袁尚都沒有威信和能力重新整合冀幽並青四州兵馬,袁軍兵力再多也都會陷入無休無止的內耗,無法集中力量對曹軍形成壓倒性優勢,曹老大不管是想要各個擊破還是想混水摸魚都可以事半功倍,甚至先幹掉威脅最大的徐州陶軍再騰出手來吞併冀州也不無可能——沒有了大袁三公在北線威脅和牽制,曹老大的主力自然可以放心南下去找陶副主任決戰。
退一萬步說,就算袁譚弒父奪位的行動失敗也沒有任何關係,曹老大不僅毫無損失,還可以乘著大袁三公父子反目的機會從容進兵,更加容易的拿下剩餘的二十多萬袁軍,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些厲害關係,所以不僅是郭嘉和荀攸等人面露喜色,曹老大也難免是大為心動,情不自禁的問道:“袁譚有沒有說,他何時能夠讓袁紹永遠無法醒來?”
“大公子說,如果丞相能賜一紙盟約讓小人帶回營中,與我家大公子停戰締和,那麼我家主公今天晚上就有可能一病不起。”劉旬恭敬答道。
“拿筆墨來。”曹老大連眼皮都不眨的吩咐,又在心裡暗笑道:“草包就是草包,一道盟約對吾有鬼的約束力?只要你袁譚除掉了袁紹,吾還不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關鍵時刻,正當劉旬和郭嘉等人都暗暗歡喜的時候,典韋忽然從帳外匆匆進來,將一個信袋雙手捧到了曹老大面前,又附在曹老大耳邊低聲交代,說是陶副主任派人送來的書信。曹老大再開啟信袋看到信中書信時,之前的歡喜神情也頓時凝固在了黑臉上,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神色,搞不懂陶副主任為什麼要畫蛇添足,提醒自己與袁譚聯絡取事——自己與袁譚秘密交好,陶副主任與袁尚穿一條褲子,這些都是雙方都早已心知肚明的事,犯得著還派人聯絡提醒麼?
盤算躊躇了許久,曹老大忽然一拍面前案几,指著劉旬喝道:“來人,將他推出帳外斬首,首級懸於轅門!”
“丞相饒命!丞相饒命!”劉旬魂飛魄散的慘叫了起來,“丞相,小人身犯何罪?丞相為何要殺小人?”
“丞相,出什麼事了?”郭嘉和荀攸等人也驚訝的站了起來。
曹老大不答,只是一邊揮手命令典韋把劉旬拖出帳外斬首,一邊把陶副主任送來的書信遞給郭嘉等人傳閱,而郭嘉看完後只稍一思索就反應了過來,忙道:“丞相,這有可能是陶賊的疑兵之計,他怕我軍與袁譚聯手除掉袁紹,太過削弱袁紹無法牽制我軍北線,所以才故意畫蛇添足,提醒我軍聯絡袁譚取事,裝成他對此事已經早有準備的模樣恐嚇我軍,讓我軍不敢與袁譚聯手白白便宜他。”
“這點我當然知道。”曹老大陰沉著臉說道:“但陶應小賊與留守冀州的袁尚素來關係親密,又對袁譚弒父之事早有預料,很可能已經佈置了後手應對此事,若真是如此,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