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的錯誤確實有點過分。過分得以至於連劉繇都已經睡了的人,在聽到這個訊息後,都光著腳從被窩裡跳了出來,直接就在寢帳裡召見走了大運的韓度將軍,還傳來了許劭和樊能兩大文武心腹旁聽。而韓度將軍也十分爭氣,十分有力的抓住了這個在當家老大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把整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吹得是天花亂墜。既說明了徐州士兵的狡詐狠毒,又表現了自己的英明神武,處變不驚,隨機應變既保全了麾下五名士卒,也成功騙過了狡詐如狐的徐州士兵。替劉繇使君拿到了徐州軍隊與自軍叛徒聯絡的書信。
結果這麼一來,許多細節上的漏洞,自然也就被韓度將軍的自吹自擂給掩飾過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細節上是否有漏洞劉繇使君已經不關心了,光是聽到韓度報告就已經暴跳如雷的劉繇最為關心的,當然還是韓度帶來的那道書信,結果仔細一看陶副主任親筆簽名的那道書信後,劉繇就已經不是暴跳如雷,而是氣得混身發抖了。只見書信略曰:
“今日之戰,若非子義陣上暗語,吾幾中劉繇詭計,使吾保全萬千將士性命,皆將軍之功,恩不能忘,功必有賞,將軍此番大功與前番數功,應皆命人暗記書冊,待到將軍凱旋歸來,應一併從重論賞,定無疏落。將軍所獻光武廟伏擊劉繇之計,吾亦決意採納,明日動手,還請將軍依計而行,一戰擒繇。
另及:今日陣上與將軍共同出戰之人,不知可是將軍為應暗中招攬之人?若果是,應已記住他的相貌,將軍不妨使之為你我聯絡密使,接替前番不幸溺亡之將軍心腹。”
“太史慈,無義匹夫!”劉繇徹底暴怒了,拍著案几歇斯底里的咆哮,“原來今天的伏擊失敗,果然是他搞的鬼!我就說,我的誘敵妙計,怎麼可能被陶賊識破?如此背義忘恩之徒,我必殺之!來人,速去太史慈營寨……。”
“主公且慢。”許劭及時開口制止,然後拱手說道:“主公,難道你沒發現這事很奇怪嗎?以陶賊之奸猾狡詐,怎麼可能會犯這麼大的錯誤,把我軍巡邏士卒當做信使?”
“主公,是因為小人的這條白汗巾。”韓度將軍趕緊解釋,指著自己左胳膊上的汗巾解釋道:“小人有愛出汗的毛病,夏天把汗巾掛在脖子上太熱,所以就拴在了胳膊上,結果就被徐州賊軍誤會了。”
“子將先生,陶賊是出了名的奸詐奸猾不假,不過他手下計程車兵憑什麼不能犯錯?”目前的劉繇軍首席大將樊能也說道:“子將先生可還記得我們的老對頭袁術?當年他與張溫張司空聯絡討伐董卓的書信,就是被信使送錯了門,送進了呂布府裡,結果害得張司空全家被殺。”
許劭露出了些遲疑,樊能卻又說道:“還有,這件事如果是陶賊用計,陶賊這麼的處心積慮,幹嘛要對太史慈一個區區牙將下手?如果陶賊真是想亂我軍心,或者誘我軍中計,乘機佈置陷阱重創我軍,最起碼也要對陳橫這樣校尉級別的將領下手吧?”
許劭更沒話可說了,劉繇則更是勃然大怒,再次向帳內衛士喝道:“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太史慈匹夫抓來?還有今天那個私自隨太史慈出戰的小卒,也一起抓來,重刑拷問他有沒有和太史慈一起暗通陶賊!”
“主公,且慢,主公請且先息怒。”許劭趕緊再次勸阻,又道:“主公,我還是覺得這件事十分可疑,以陶賊之能,應該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要不這樣吧,是子羽先生多有見識,謀略深遠,主公不如請他來商議一下如何?”
“叫是儀來幹什麼?”劉繇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吼道:“是儀匹夫連勸我向陶賊投降的話都說得出來,事關勾結陶賊的內奸,他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這……。”
許劭在謀略用計這方面的本事確實遠遠不如識人本事。儘管覺得事情不對,卻找不出什麼可以說服劉繇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