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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之下,曹軍上下自然是士氣倍增,從曹老大本人到普通士卒個個都是捨命死戰,奮勇當先。大袁三公帶來許昌城下的隊伍雖然也都算是冀州軍隊伍裡的一線戰兵了。可照樣擋不住這些賭上了性命的曹軍將士。一支接一支的袁軍隊伍被曹軍沖垮衝散,也一個接一個的袁軍士兵被曹軍砍倒刀翻,戰場上火把翻騰。人頭湧動,喊殺如雷,曹軍隊伍猛若奔流,來回衝鋒,勢不可擋,袁軍隊伍上下則個個無心戀戰,一個勁的只是尋找突圍道路,能夠凝聚成團負隅頑抗的隊伍越來越少。
見情況危急,沮授解下馬鞍後的包裹,從中拿出了自己未雨綢繆準備好的普通士兵衣服,然後追上大袁三公遞了過去,大袁三公見了大怒,吼道:“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拿士兵衣服給我做什麼?!”
“主公,請換上衣服吧。”沮授哭喪著臉說道:“只有這樣,你才有希望殺出重圍,只有這樣,你才有希望回到營中,重整兵馬前來報仇。”
“不!絕不!”大袁三公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我袁氏一門四世三公,到了我這裡,竟然要換上士兵衣服逃命,將來我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拿走!馬上給我……。”
“主公小心!”
大袁三公的咆哮還沒有喊完,沮授就已經撲到了大袁三公身上,接著一聲輕響,一支流矢也出現在了沮授的背心上——這支流矢,也本應該射中大袁三公的胸膛要害。大袁三公大驚低頭去看沮授情況,卻見箭鏃已然沒入沮授背心,也不知道鑽進去多深,大袁三公更是大驚失色,趕緊攙起沮授喝問傷情,沮授表情痛苦,只是將手中的帶血軍衣遞給大袁三公,艱難說道:“主公,請更衣……。”
“唉!”大袁三公無奈的長嘆一聲,大吼道:“來人,快攙公與先生下馬!”
衛士長秦升領著衛士將沮授攙下戰馬,大袁三公自己也翻身下馬,乘著曹兵還沒有殺到近處,一聲不吭的給自己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可就在大袁三公剛剛更衣完畢的時候,秦升驚惶起來喊了起來,“主公,公與先生快不行了。”
“公與!”大袁三公大驚,趕緊親自去攙住沮授,卻見沮授口中已然湧出大量紅色血沫,人也昏迷了過去,大袁三公眼中流淚,忙搖晃著沮授大喊道:“公與,公與,你醒醒,你不能死!我還要帶你回去!我以後聽你的,我答應你,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可能是大袁三公的搖晃,也更可能是沮授的迴光返照,垂死之際,沮授終於醒了過來,口唇微動,象是要說些什麼,大袁三公趕緊把耳朵貼了上去,卻聽到沮授微弱說道:“主公,臣不行了,臣死無憾,但有兩件事,請主公務必記住……。”
大袁三公淚如雨下,拼命點頭,沮授的聲音也更加微弱,“第一件事,廢長立幼乃取亂之道,萬望主公不要因為疼愛袁尚公子,立他為嗣,給外人可乘之機。大公子,大公子他……,他雖然心胸狹窄,衝動……,衝動易怒,但也有可……,可取之處。”
說到這,沮授一陣天旋地轉,幾乎又要暈去,但為了說完第二段話,沮授還強撐了一下,又道:“第二件事,小……,小心陶應,他……,他比曹賊……,更危險……,更……,可怕…………。臣……,臣下怕你衝……,衝動……,烏……,烏…………。”
言未畢,沮授腦袋一歪,已然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