玠領到了城中縣衙側門外,入內去為徐庶稟報。
讓那功曹吏萬分意外的是,他如實轉達了徐庶的狂言之後,都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龐統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跳下了案席。大步衝出門親自來迎徐庶。見了徐庶後也不行禮,一把就扯住了徐庶的袖子大吼大叫,“好你個徐元直。輸給我的好酒竟然想賴,我現在來迎你了,欠我的一甕好酒,拿來,拿來。”
“欠你的酒當然會給,不過不是現在,得你先幫我把差使結了,然後我才能給。”徐庶微笑說道:“不然的話,差使辦不了,我不但領不了祿米,搞不好還得人頭落地,拿什麼買酒給你?”
“又耍賴!水鏡莊裡往來之人,就數你徐元直最賴皮!”龐統不滿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笑道:“不過你這次別想賴皮了,我今天就幫你把差使結了,然後今天晚上你就得把欠我的好酒送上,咱們好喝一個一醉方休!”說罷,龐統與徐庶對視大笑,神態親熱之至。
見徐庶和龐統其實十分熟絡,交情還明顯極好,陪同徐庶出使的毛玠多少鬆了口氣,這才細看龐統模樣,發現龐統大約二十一、二歲的年紀,濃眉掀鼻、黑麵短鬢容貌甚是醜陋,毛玠心中不由些輕視和奇怪,搞不懂龐統為什麼年紀輕輕就能出任參軍重任,還被大名鼎鼎的徐庶徐元直如此重視。孰料當徐庶給龐統介紹毛玠時,龐統卻一句話就讓毛玠變了臉色,龐統毫不客氣的說道:“元直,看來曹賊對你還是不肯信任啊,聯絡劉磐這樣的小事,竟然也要派一條走狗跟著盯著。”
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尷尬的毛玠,徐庶微笑說道:“士元誤會了,孝先先生是主公安排給我的副手,助我出使貴軍,並非監視。”
毛玠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龐統卻是重重冷哼了一聲,然後也不再理會毛玠,只是拉著徐庶一路趕往自己堆滿酒壺酒罈的簽押房,把徐庶請到了上座,然後親自為徐庶奉酒,徐庶笑著謝過,又環視了一圈酒氣沖天的公事房,這才笑著說道:“想不到傳言果然不假,士元每日都在以美酒自娛,看這滿屋子的酒罈,怕是士元從抵達葉城開始就這樣了吧?”
“區區萬餘兵馬,些小軍務,何用操心?”龐統狂妄答道:“既如此,統每日不以飲酒為樂,還能何為?”
“士元大才,庶自知之。”徐庶笑道:“難得是劉磐能夠容忍士元如此行事,還對士元言聽計從,說吧,士元是如何收服那劉磐的?”
“收服談不上,幫了他一個小忙而已。”龐統坦白答道:“劉磐率軍出發時,劉表命令他緩緩行軍到博望觀望風色,蔡瑁為斷劉琦外援,密令劉磐務必挑起荊徐戰火,劉琦為保住強援,密令劉磐不得與徐州軍衝突,劉磐左右為難誰都不敢得罪,統就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在劉表面前請得密令,允許劉玄德率軍先行北上增援袁譚,自留葉縣扼住咽喉靜觀其變,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結果劉磐此舉大得劉表讚賞,蔡瑁和劉琦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然後統再怎麼的胡作非為,劉磐也就裝做看不見了。”
“原來玄德公得以獨自率軍北上,是士元暗中出了力。”徐庶微笑說道:“我就說嘛,劉磐那來的這樣的膽子,敢讓玄德公的隊伍單獨北上許昌去與袁譚合軍,原來是士元的妙計。不過士元讓劉磐扼住葉縣咽喉這一手更妙,不僅可以隨時應變,還無意中又掐住了庶主公的咽喉,逼得主公不得不向劉磐低頭,真正意外收穫啊。”
“不是無意,是有意。”龐統微笑說道:“我早就料到曹孟德必然要乘機突圍,逃往司隸觀眾避開陶賊鋒芒。謀求東山再起,所以才建議劉磐扼住葉縣,扼住曹孟德北上咽喉。不然的話,劉景升和劉磐原本是打算屯駐博望,取淯水運糧之便敷衍袁譚了事的。”
毛玠的臉色頓時變了,徐庶也有些意外,道:“士元勸說劉磐如此行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