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兩軍陣前到敵人百步外觀察敵情,陶副主任則苦笑著向左右的賈老毒物和劉曄說道:“如果這傢伙能把貪財的勁頭和精明,用一半到公事上,恐怕成就不在你們之下。”賈老毒物和劉曄一起點頭,對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贊同。
不說陶副主任在背後說人是非,單說楊長史在李郎和王五的幫助下登上觀城臺後,迫不及待的舉起望遠鏡向鄴城城內細看,卻十分失望的發現,鄴城的城牆上果然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守軍,門窗大開的城樓裡也是空無一人,楊長史不肯死心,又仔細去看城樓的窗戶,想觀察有無袁軍士兵暗藏在窗下的蛛絲馬跡,但是看了許久後,楊長史卻同樣還是一無所獲,不知道是袁譚軍藏在窗下一動不動,還是城樓裡果真沒有一個守兵。
這時,李郎又爬上了觀城臺,問道:“大人,發現有什麼疑點沒有?”
楊長史垂頭喪氣的搖頭,又忽然心中一動,忙向李郎問道:“李郎,你是老兵,以你的經驗,敵人會不會藏在城樓窗下,把我們主公騙到近處,然後再突然放箭刺殺主公?”
“不太可能,就算敵人真這麼佈置了,得手的可能也很小。”李郎答道:“如果是藏在箭垛背後倒有可能,藏在城樓裡就不可能,因為在城樓裡遠了射不準,近了射不著,只能是突然從城樓裡衝出來,衝到欄杆邊上或者箭垛旁邊,對著城下瞄準放箭,才有可能狙擊到主公。”
解釋完了,李郎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大人,小人可以肯定,這座城樓裡沒藏敵人。”
“你怎麼知道?”楊長史趕緊問道。
“大人。你看那些飛鳥。”李郎指著城樓說道:“有一些飛鳥從城樓裡飛進飛出,但是並沒有受驚的跡象,就憑這點,小人就可以肯定城樓裡沒藏敵人。”
楊長史趕緊舉起望遠鏡細看,見城樓窗戶裡果然有一些喜鵲麻雀等鳥類飛進飛出,絲毫沒有受驚的跡象,還有幾隻麻雀乾脆就停在了窗楣上啄食,間接替自己偵察了窗下有無藏兵,楊長史的猥瑣老臉也頓時拉得比驢還長了,哀嘆道:“難道說。袁譚匹夫是真打算投降?”
“大人。算了吧。”李郎安慰道:“袁譚投降,鄴城戰事就可以立即結束,我們也可以進城了,好過在城外住帳篷百倍。”
“本大人寧願再住幾個月的帳篷。也不願這麼多金銀財寶從眼前白白溜走啊。”楊長史哀嚎道:“袁譚匹夫如果真的投降。鄴城裡的文武官員也全都跟著投降。到時候主公肯定下令保護他們的財產,本大人就沒機會抄家了,沒機會發財了啊。”
跟著楊長史抄家多少能撈些油水的李郎也是唉聲嘆氣。可是事已至此,李郎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對楊長史是好言安慰,勸說楊長史下臺離開,同樣束手無策的楊長史也沒辦法,只好是垂頭喪氣的隨李郎下臺,臨轉身時,楊長史又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遙遙看了看自己曾經流連忘返的冀州官員府邸集中的街道,表情委屈得簡直就想哭出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啊,難道就要離我而去了?”
楊長史回到自軍旗陣時,陶副主任本想問他是否察覺什麼疑點,可是看到楊長史沮喪的痛苦表情,陶副主任又馬上得到了答案,所以陶副主任也不再開口,只是繼續等待午時來臨,同時也在心裡盤算,“如果袁譚真是詐降,那他打算如何施展詭計?”
陶副主任和楊長史這對無良主臣忐忑不安的盤算間,午時終於到了,先是鄴城南門的吊橋緩緩放下,接著城門緩緩開啟,袁譚公子效仿古書上記載的秦帝子嬰,朝服方巾,以白綾自縛雙手於胸前,領著郭圖、高幹等袁軍文武和一隊衛士慢騰騰的走出城來,走過吊橋到了護城河對岸不遠處,直接就跪在了齊膝深的泥水裡,郭圖和高幹等人也是一起跪下,霎時間就跪滿了袁譚公子身後和兩旁,郭圖還捧起了手中的印綬和戶籍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