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如果希望看到主公基業被他人奪走,可以不用這麼做。”
辛毗低聲回答了一句,然後抬步就走離了王累和張任的身邊,留下王累和張任在原地對自己怒目而視。結果王累和張任二人正為辛毗離間益州內部而憤怒的時候,張松卻走了過來,表情漫不經心的問道:“王大人,張將軍,剛才那個許昌使者,在和你們聊些什麼啊?”
“怎麼這麼巧?”王累和張任都是一楞,心說辛毗剛提醒我們注意張松。他怎麼馬上就過來打聽情況了?狐疑之下,頗有智謀的張任眼珠子轉了幾轉,答道:“他問我們主公和玄德公結盟的情況。”
張松的臉色微微一變,忙又問道:“那他主要問了些什麼?辛毗不是來我們益州傳旨的嗎,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們益州的家事?”
“問盟約細節,還有我們與玄德公的通好情況。”張任又答道:“不過事關機密,所以我和王從事都沒有告訴他。”
張松的臉色又變了變,然後露出了惟妙惟肖的欣然神色,讚道:“還是王大人和張將軍謹慎,辛毗的主子陶應。那是出了名的奸詐卑鄙。最擅長以使者用計,聽說曹操、袁紹和劉表這些人,都被陶應麾下的一個叫楊宏的使者給坑得死去活來,這個辛毗曾經在鄴城賣主求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二公還請謹慎處之。”
說完了。張松又客套了幾句,便也是告辭離去,王累和張任卻開始狐疑。其中張任低聲向王累問道:“從事大人,你注意到了沒有,我故意提到劉備的時候,張別駕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啊?他為何如此關心這件事?”
王累也是神情狐疑,盤算了片刻後,王累低聲說道:“我的家人王安頗為機靈,常替我到張永年家裡傳遞公文,與張府的下人十分熟悉,今天我讓他再到張松家裡送一道公文,乘機打聽一下張永年府裡的情況,看有沒有張永年的心腹在這幾天出城。”
“行嗎?”張任有些擔心,道:“如果張別駕真有情況,那會這麼容易露出破綻。”
“試一試吧。”王累下定決心,又道:“況且也不是沒有希望,別看張永年自持才高,不太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卻不是什麼十分精細的人,公文都丟過兩次。”張任點頭,也贊同王累去碰一碰運氣。
運氣就是讓王累給碰到了,當天夜裡,去張松府中遞書的王累府中下人王安,滿身酒氣的回到家中,向王累稟報說自己靠著請客喝酒的機會,從張松府的下人口中探得一個情況,那就是兩天前的早上,張松府的管家之子張福,離開成都去了雒城給張松的兄長張肅送信。王累發現張福出城的時間恰好就是辛毗抵達成都的第二天,不敢怠慢,忙又派王安去雒城與張肅聯絡,假稱寄書乘機刺探張福是否真的到了雒城。王安領命,次日即持書匆匆趕往了雒城。
成都到雒城只有八十里的距離,王安又是騎馬急行,兩天多時間後就回到了成都,不僅給王累帶來了張肅的回書,還帶來一個讓王累大吃一驚的訊息——張肅府中的下人,竟然根本不知道張福到雒城給張肅送信的事!大驚之下,王累趕緊又向王安問道:“你確定張福沒去雒城?問了幾個張肅府中的下人?”
“老爺放心,小人可以確定。”王安恭敬答道:“小人不僅問了五六個張太守家裡的下人,還直接找到了張太守的管家,說是小人與張福關係很好,聽說他來了雒城想請他喝酒,結果張太守的管家完全就是莫名其妙,說是他都有好幾個月沒見過張福了。上次和張福見面,還是張別駕從出使漢中回來,途經雒城時拜訪張太守,見了張福一面,然後就再沒有見過。”
“什麼?!”王累驚得站了起來,失聲說道:“張福也到過漢中?與劉備見過面?!”
王安點頭,答道:“聽張太守管家的口氣,應該是這樣。”
王累臉色嚴峻,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