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郭嘉、程昱、荀攸、毛玠和滿寵等在場謀士也輪流傳看了那道書信,不過看完之後,這些足智多謀的謀士卻都是沉默不語,沒有一個人搶著開口發表意見,許久後,郭嘉才咳嗽著說道:“信的真假姑且不論,但信上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袁紹消滅公孫瓚回師南下後,我軍必然首當其衝,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郭嘉咳嗽著說完後,議事堂上又陷入了沉默,又過了許久,素來爽朗瀟灑的荀彧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奉孝先生的話……,極是,且不說袁紹匹夫不滿主公主持朝政,與主公矛盾日深,又與陶應奸賊有翁婿之親,就是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我軍也必然是袁紹南下的第一個目標,袁紹就是再糊塗,也不可能繞過兗州,取道遍地餓殍又道路遙遠的青州和琅琊,繞大段遠路去攻打陶應奸賊。”
“文若先生,沒這麼快開戰吧?”滿寵提出異議,道:“寵幾番出使冀州,深知河北連年征戰,袁紹匹夫境內已是民生凋零,賦稅日重,百姓不堪重負,軍隊也是疲憊不堪,袁紹即便想要南下,起碼也得休養生息上一兩年時間。”
“如果袁紹不顧民生、強行出兵呢?這樣的事,袁紹可絕對幹得出來。”荀彧沉聲說道:“此外據我軍細作探報,今年徐州五郡大熟,糧食豐收,下邳的九里山鐵礦也增加了大量人手,新開十六個礦洞大量開採生鐵,可境內糧價和鐵價卻不跌反漲,這些糧食和生鐵到那裡去了?不是被陶賊秘密囤積備戰還是什麼?陶賊隔著那麼遠都已經在未雨綢繆,防著袁紹南下,我軍若不提早做好準備,袁紹突然出兵殺到,那可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秘密備戰,防範袁紹南下?”曹老大一笑,忽然又提高了聲音,大吼道:“恐怕也在時刻準備著往吾的背上捅一刀吧?這個奸賊,當初沒把他一刀砍了,真是吾一生之中最大的錯誤!如果不是這個奸詐小賊時刻威脅著吾的背後,袁紹那個武略不足的蠢貨,縱然是有百萬之眾,吾又有何可懼?”
在場的人都閉上了嘴巴,郭嘉還乾脆低下了腦袋,惟有曹老大的秘書司馬朗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公,何不嘗試再次離間袁紹、陶賊?若能得手,我軍的一切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離間?說得容易!”曹老大沒好氣的喝道:“以陶應那個小賊的奸猾,想去離間他和他袁紹的關係,只怕馬上就被他給反離間了!況且袁紹也不是傻子,就算離間得手,袁紹匹夫也一定會逼著吾先去攻打陶賊,他躲在背後坐收漁利!”
司馬朗也不敢說話了,旁邊的毛玠則小心說道:“不知主公可記得否?不久之前,我軍細作還探到了一個訊息——冀州民間風傳,審配因不滿袁紹沒有任命他為冀州別駕,有意叛出冀州投奔我軍。”
“這條謠言必然是袁譚小兒遣人散播的,當不得真。”曹老大武斷的一揮手,冷哼道:“審配向輔袁尚,是袁尚心腹,又得袁紹信任委之以南線軍事,袁譚小兒必然是嫉恨妒怕,用此計離間袁紹、審配二賊不足為奇。”
“可是主公,如果這道請降信是真的怎麼辦?”毛玠不死心的提醒道:“若此書真是審配所為,主公豈不是錯過了一舉拿下冀州的天賜良機?”
“放屁!天下那有這樣的好事?”心情正不好的曹老大罵了一句髒話,“吾如果出兵偷襲冀州,必中詭計,審配是何……。”
罵到這裡,曹老大卻又猛然打住,因為曹老大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眼下大袁三公的主力盡在北線,南線不僅守備空虛,有多少兵力自己也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算審配真是詐降,自己出兵奇襲鄴城,其實危險也沒有多大。
見曹老大這副神情,與曹老大基友多年的郭嘉也頓時醒悟了過來,趕緊重新拿起那道書信細看,然後又抬起頭來,飛快說道:“主公,如果這道書信真是審配所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