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等楊修搖頭晃腦的唱完又臭又長的詞賦,楊一合與孔讓梨當然是鼓掌大笑,肉麻的互相吹捧,禰衡卻是忽然掩面大哭,楊修和孔讓梨都是禰衡知己,對此倒也毫不為奇,只是詢問禰衡為何而哭?禰衡大哭答道:“吾是哭今日便要到鄴城了。千里之途太過短暫,似今日這般與丘尼、德祖盡情暢飲的時刻,已經不知何日再有了!”
說罷,禰衡更是放聲大哭,楊修與孔讓梨也是搖頭嘆氣。惋惜這次冀州之行道路太過短暫,曹老大又把行程催促得太緊,三名臭味相投的知交好友不能長時間的如此歡快暢飲,實在令人遺憾。而嘆完後,孔讓梨頗為歉意的安慰道:“正平莫急,待到辦完了鄴城公務,你我與德祖返回兗州時,就可以繼續這樣的開懷暢飲了。”
“是啊。”楊修也安慰道:“待我等辦好這次公務,為兗冀兩州消弭了兵火之災,丞相必然召見正平並委以重任,屆時我等三人也就可以朝夕相處,日日歡宴了。”
禰衡收住哭泣,然後大聲冷哼,表情十分不屑卻不肯言語,孔讓梨早在青州時便已是禰衡知己,知道禰衡心思,便又勸道:“正平莫要惱了,我等已經說過多次,丞相前番委派公務時未曾召見於你,是因為丞相要出城視查軍屯春耕,並非有意怠慢,待到了結了冀州之事,丞相必然召見。”
“召也不見了。”禰衡一揮手,大聲冷哼道:“為黔首之事怠慢賢士,猶陽貨輕仲尼,臧倉毀孟子,似這般輕賢慢士、不識賢愚的眼濁匹夫,不見也罷。”
孔讓梨和楊一合對視苦笑,既拿這位好友的牛脾氣毫無辦法,也萬分欣賞讚賞。孔讓梨正要設法再勸時,禰衡卻從破爛衣袖裡拿出了一個藥瓶,開啟倒出一些粉末舉杯要以酒服,孔讓梨忙阻止道:“正平,就快到鄴城了,服下了這五石散需要疾步出汗發散藥性,若是藥性未散便已到了鄴城,那可就沒有散藥的機會了。”
“無妨,吾三月可以無肉,卻一日不可以無酒無散。”
禰衡大笑著拒絕,硬是用溫酒把五石散送進了口中,再把五石散遞給孔讓梨和楊修邀請兩位好友一同瞌三國時代的搖頭丸時,車外忽然傳來了士兵的聲音,“稟孔少府,車隊距離鄴城已經只有兩裡,請少府大人做好準備下車入城。”
“麻煩了,隊伍怎麼走得這麼快?”
孔讓梨有些叫苦,可是事到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是趕緊與楊修整理衣衫,又催促禰衡下車步行發散藥性,禰衡卻習慣性的抬槓,藉口藥性未發不肯聽從,孔讓梨和楊一合又花了相當不少的力氣,這才好不容易的把禰衡趕下了馬車散藥,可禰衡卻繼續習慣性的抬槓,下了車後馬上就把上衣脫得精光,精赤著上身穿著一雙破爛木屐在冰天雪地中的步行,逼著孔讓梨不得不下令隊伍停止行進,準備先讓禰衡散盡了藥性再趕往鄴城入城。
下命令容易,孔讓梨帶來的曹軍使節團成員也很聽命令,可是監視押解曹軍使節團北上的袁紹軍隊伍卻不幹了——誰願意陪一個磕了搖頭丸的瘋子在冰天雪地裡發瘋啊?加之天色已經不早,所以袁紹軍的領兵屯將不僅堅決拒絕領命,還要求曹軍使節團儘快前進,免得時間耽擱太長鄴城關閉了城門進城麻煩。
正爭論時,新的麻煩來了,鄴城那邊竟然主動來了一隊兵馬,帶隊的還是袁譚公子的親信汪昭,說是奉了袁譚公子之命。來護送曹軍使節團入城,還說袁譚公子已經把孔讓梨等人的來意稟報給了大袁三公,大袁三公也同意了儘快接見曹軍使者。所以要求孔讓梨一行儘快入城,說不定大袁三公會當天就召見孔讓梨等人。孔讓梨與楊修無奈,也只好帶上隊伍,也帶上正光著身子步行散藥的好友禰衡。隨著袁紹軍隊伍迅速趕往鄴城入城。
還好,禰衡現在的名聲雖響,卻還沒有官職在身。就算不去拜見大袁三公也可以交代,所以孔讓梨和楊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