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軍隊伍在混亂中衝到了一道曹軍浮橋前,用斧頭砍斷了好幾根連線鐵索的堅硬木樁,早已不堪重負的浮橋帶著可怕的碎裂聲音,拉斷了這一角的殘餘木樁,浮橋頓時側翻,橋面上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兵驚叫著掉落黃河,哭泣著呼喊著消失在了波濤深處。
見此情景,曹老大的帳前校尉典韋忍無可忍,忽然衝上來,一把將曹老大扯下戰馬,抗在肩膀上大步上橋,不顧一切的衝向黃河對岸,曹老大勃然大怒,一邊喝令典韋放下自己,一邊用馬鞭鞭柄拍打典韋,但即便是被曹老大打得頭破血流了,典韋還是不肯放下曹老大,只是一個勁的向黃河對岸大步衝鋒,浮橋上的曹軍士兵紛紛主動避讓,偶有幾個不肯避讓或者避閃不及計程車兵,也被典韋一胳膊一個打下黃河。
“典韋,放開我,放開我!我命令你放下我!我命令你……。”瘋狂呼喝著,曹老大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懊悔大罵,“六年前,我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怎麼會放過了那個奸賊?沒有那個奸賊作祟,我何至有今日?我何至有今日啊————?!”
沒有了曹老大親自在渡口坐鎮指揮,曹軍的渡河秩序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雖然李通隊伍還在拼死作戰,至今沒有撤過南岸的曹軍大將於禁也毅然站了出來,接過曹軍督戰隊的指揮權,繼續指揮曹軍隊伍按秩序撤退。但是曹軍隊伍還是開始了慌亂與崩潰,貪生怕死者乘機起鬨,不按次序的衝上浮橋逃命。造成了曹軍隊伍的心理恐慌加劇,更多的曹軍將士爭先上橋上船,你擠我推亂成一團,曹軍督戰隊再是怎麼的砍殺呼喊都收不到效果。最後乾脆連督戰隊都被亂兵衝散,還有好幾個督戰隊士兵也被推進黃河之中。
接下來曹軍的渡河行動也徹底的亂了,為了活命。無數的曹軍將領士兵爭先向前,把殘餘的四座浮橋橋口擠得水洩不通,無數的曹軍士兵被自家同伴推翻擠倒,接著無數的鞋底踩了上去,把這些摔倒的自家同伴活生生踩得永遠沒有機會再站起來,有是曹軍士兵還對同伴舉起了刀槍,就是爭取了一條狹窄的向前擁擠的道路。橋面上已經毫無立錐之地,無數的曹軍士兵攀在浮橋的吊索上南岸艱難攀爬,更多的曹軍士兵則被自家同伴生生擠下黃河,慘叫呼救著隨波逐流,直至消失在黃水深處。場面混亂得令人髮指,也悽慘得讓人不忍卒讀。
會點水性、泅水而渡的曹軍士兵在河面上處處可見,嚴重滿載的渡船小舟在黃河上艱難前行,為了渡船不被壓沉,曹軍士兵開始揮刀砍殺攀在船沿上的自家同伴,攀在船沿上的曹軍士兵則死活不肯鬆手,哭著喊著哀求船上的同伴手下留情,但他們的同伴卻毫不留情的揮刀砍起了他們的手指,帶血的指頭很快落滿了船沿,在血泊中顫抖抽搐,手指頭的主人則哭叫著落入水中,在水面上翻滾掙扎呼救。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艘滿載士兵的渡船不堪重負,在渡河途中緩緩沉沒,船上士兵水手哭喊震天,卻又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看到這樣的景象,已經攻上了堤壩的冀州軍隊伍當然是歡聲如雷,狂笑歡呼,幸災樂禍,南岸的堤壩上,曹老大和曹軍文武官員卻是心如刀絞,泣不成聲者比比皆是,典韋更是雙膝跪在了曹老大面前請罪,但曹老大現在已經顧不得去責罰典韋強行挾持自己過河的罪過了,只是暗暗的祈禱上天保佑,能夠讓自己的隊伍多撤一些過來。
自打災星君子軍出現後,曹老大供奉的老天爺明顯就沒有再上班,在無數曹軍敗兵的瘋狂擠壓踐踏下,另外兩道臨時搭建的浮橋很快就先後自行垮塌,橋上士兵幾乎全部落水,曹軍再想渡河南下,也就只剩下了之前修建加固的兩座狹窄浮橋,還有運載量小得可憐的民船貨船。士氣益發大振的袁紹軍隊伍則乘機亡命衝殺,砍瓜切菜一樣的瘋狂砍殺未曾過河的曹軍士兵,曹軍傷亡迅速擴大,更多計程車兵拼命擠上最後兩道浮橋,反而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