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驚,脫口說道:“連襟,你不是說笑吧?官渡是我軍抵擋袁紹進兵許昌的咽喉所在,大量屯糧還嫌不足,怎麼能撤走糧草?”
“當然不是說笑。”曹老大也沒有計較任峻對自己的稱呼,只是陰陰說道:“官渡雖然是咽喉,但已經不適合做決戰戰場了。”
“許昌!只有許昌!才是我軍與袁紹決一死戰的理想戰場所在!”(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第三百零一章 適得其反
再好的算計,再精密的陷阱,獵物不肯上套也是空餘,決定勝負的主動權還在袁紹軍自己手裡。
如果大袁三公能夠知道不肖女婿與發小曹老大的如意算盤,那麼大袁三公肯定應該放棄強攻濮陽城的計劃,採取最為穩妥的圍而不攻戰術,耗死濮陽城裡糧草僅夠支撐一月的夏侯惇隊伍,也耗死倉亭慘敗後危機四伏的曹老大隊伍。
但很可惜,包括袁紹軍智囊沮授、崔琰在內的冀州決策層都沒有賈老毒物那麼敏銳的判斷力,也低估了曹老大破釜沉舟做殊死一搏的魄力,又急於拿下濮陽打通與冀州大後方的直接聯絡,所以濮陽城下不可避免的上演了一場場殘酷而又血腥的攻防大戰,戰事的程序也如願以償的按著曹老大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亂石騰空,飛箭如蝗,如雷的戰鼓聲與吶喊聲中,又一支千人隊的袁紹軍步兵向濮陽城牆發起了衝擊,在他們的腳下,已經到處都是殘旗斷箭與破碎的攻城武器,被督戰隊砍去腦袋的退縮士兵屍體,還有已經被屍體和土石雜物徹底填平了的濮陽護城河;而在他們的前方,是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袁紹軍士兵的濮陽城牆,城牆大片大片被濃煙燻得漆黑,到處都是刀砍斧鑿的痕跡,也到處都是新舊鮮血噴染留下的血跡。
城牆上的戰事早已進入了白熱化,靠著兵力的數量優勢,袁紹軍將士源源不絕的不斷登上城頭。奪取了許多城頭陣地,然而濮陽守軍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頑強抵抗,夏侯惇與劉延一起親自披掛上陣,牙曲屯將個個身先士卒,鼓舞著城上守軍奮勇殺敵,所以袁紹軍即便攻上了城牆,也先後多次佔據城頭陣地,卻每一次都毫無例外的被濮陽守軍重新趕下城牆,沒能深入城池一步。
這一次似乎要例外了,從包圍濮陽孤城那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是二十六天了。袁紹軍先後八次發起強攻,結果卻連續八次都慘遭失敗,損失兵力超過八千,接連受挫之下。暴跳如雷的大袁三公下了一道死命令。第九次攻城不破城池絕不收兵。將領士卒無論是誰,畏避後退一步者皆斬,還把自己的親兵隊派到了城下擔任督戰隊。從清晨開始攻城,才打到下午申時左右,就已經有一名牙將、三名曲屯裨將和數十士兵慘死在了袁紹軍督戰隊刀下,袁紹軍上下大駭,也只能是拼命向前,硬著頭皮吶喊登城廝殺。
袁紹軍隊伍是前進是死,後退也是死,要想活命就只有攻入城內,濮陽守軍是毫無退路,為了活命只能拼死守住城頭陣地,兩支抱定必死決心的軍隊在狹窄的城頭陣地上碰撞,城上戰事的殘酷自然血腥到了不忍卒睹的地步。激戰中,袁曹兩軍士兵都象是瘋了一樣,紅著眼睛揮舞著刀槍斧戟與敵人殊死相搏,鐵刀砍下的血肉斷肢滿地亂滾,槍矛捅穿身體噴灑出血花漫天飛舞,斧頭砍破腦袋,白色的腦漿崩裂,鐵戟削破咽喉,暗紅的鮮血從氣管、食管裡嘟嘟的往外冒,人和人象野獸一樣的在地上翻滾著互相撕咬著對方的喉嚨,扭打在一起滾下城牆同歸於盡者屢見不鮮。
城下早已鋪滿了屍體與重傷士兵,城牆上的屍體更是多得讓攻守雙方都無法立足,只能一邊拼命廝殺,一邊把礙事的屍體扔下城牆,鮮血順著城牆緩緩流淌,在被襄陽炮砸出的缺口處彙整合溪,就象從城牆下留下一道道瀑布,鮮血瀑布。
袁紹軍到底兵力充足,儘管在此前的八次攻堅大戰中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