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大有氣無力的點頭,咳嗽著頒佈了撤兵命令,召回所有埋伏在營外的自家隊伍,集結於營前準備迎接徐州軍隊的決戰之師。然而這一次曹老大和郭嘉等人卻又錯估了陶副主任的計劃,當餵了一夜蚊子的曹軍隊伍撤回營前集結列陣時,陶副主任麾下的外交小騙子宋愷卻又單騎來到了曹軍陣前,向曹老大遞上了一道書信,然後向曹老大奏道:“孟德公,我家主公知道你昨天晚上肯定一夜沒睡,你的麾下主力將士也白白辛苦了一夜,我家主公今天和你決戰,是乘你之危,所以我家主公派小人稟報於你,今天的決戰改到明天,請孟德公安心將養貴體,不必為今日決戰擔心。”
“不肯乘我之危?”已經疲憊得說話都沒力氣大聲的曹老大笑了,冷笑說道:“他如果真有這麼好心,那麼當年在許昌,他為什麼不給我的軍隊休整時間,袁紹剛走,他馬上就出兵攻打許昌?”
宋愷不敢吭聲,曹老大看了看手中密封的信袋,有些奇怪的向宋愷問道:“陶應豎子既已派你說明決戰改期,為何又要寫信於我?”
“小人不知。”宋愷恭敬答道:“主公把書信交給小人時,只說獻給明公,沒說內容和原因。”
“這個奸賊,九成九又在用詐吧?”
曹老大很是瞭解女婿的冷笑了一聲,這才拆開信袋,取出其中白絹觀看,然而仔細一看絹上文字內容時,曹老大卻呆住了,郭嘉和程昱見曹老大神情不對,趕緊湊了過來同看,可是仔細一看後,郭嘉和程昱也不由呆住了。原來陶副主任在白絹之上,竟然親筆工工整整的寫了一首詩,內容則是: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翻來覆去的讀了許久這首提前兩年問世的《龜雖壽》,曹老大神情益發黯淡,許久後才向宋愷問道:“宋愷,你家主公,文風為何我與如此相似?”
“這個……。”宋愷有些為難,苦笑著答道:“明公恕罪,小使雖然跟隨主公已久,但主公文風為何與明公相似,小使實在不知。”
說罷,宋愷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不過小使私下揣測,或許是因為主公敬仰明公才華,熟讀明公詩文,所以與明公文風相似。”
“陶賊敬仰我的才華?”曹老大有些苦笑,有氣無力的咳嗽著說道:“你該不會怕我殺了你,故意奉承我吧?”
“不,不,不。”宋愷趕緊擺手,說道:“明公有所不知,小使在主公身邊時,曾聽主公這麼評價過明公,我家主公曾經說過,孟德公你是全天下最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和書法家,他在很多地方實際上都遠不及你,所以主公雖然恨你,但也無比的敬佩於你。這些話是我家主公親口所說,小使不敢撒謊。”
曹老大臉上現出一些病態的紅暈,還忽然停止了咳嗽,微笑著對宋愷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公,其實我也很欽佩他,輸在他手裡,我心服口服。再有,替我感謝他的好意,就說他改日決戰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天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我再和他決戰。”
宋愷答應,趕緊告辭離去,目送著宋愷走遠,曹老大掙扎著想要站起,站到一半雙腿發軟差點跌倒,好在旁邊郭嘉和典韋手快,趕緊扶住問候,曹老大無力的搖頭,低聲說道:“攙我回營,讓全軍將士回營休息。”
郭嘉等人含淚答應,下令全軍將士撤回營中後,同樣病懨懨的郭嘉與腳上帶傷的典韋聯手攙著幾乎虛脫的曹老大,一起腳步艱難的緩緩走回大營,而在回營路上,曹老大也一直在喃喃念著女婿剽竊自己的詩詞,“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