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荊州水師封鎖湖口,這點更不成問題。”楊證微笑著補充道:“魯都督如果率領巢湖水師倉促來援。肯定會有些準備不足和後力不濟,不利於戰,既然如此,那就請魯都督多準備一段時間,兩三個月後再與鄱陽湖水師聯手來救柴桑不遲,兩個月後就該是東南風起了,到時候我軍水師來救柴桑,風向就是對荊州水師不利了,橋叔父修成鐵捅一般的柴桑城,也該把荊州軍熬得是師老人疲。無心再戰了。”
楊證的這個建議。橋蕤與蔣欽也不是沒有仔細考慮過,但是放棄尋陽和歷陵二城,利用柴桑城拖住荊州軍,熬過風向對徐州水師極度不利的冬季這個大膽建議。卻是橋蕤和蔣欽此前想都沒敢想過的策略——未得命令擅自放棄城池。陶副主任和魯肅一旦追究責任。那可就是殺頭的死罪!所以盤算了許久後,橋蕤和蔣欽還是一起搖頭,紛紛苦笑說道:“賢侄。你的建議雖然合理,但是擅自放棄兩座城池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有主公或者魯都督的命令,我們不敢冒險行事。”
“這點擔當都沒有,所以你們就只配把守關隘,當不了獨當一面的大將。”楊證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然後才說道:“橋叔父,蔣叔父,在魯都督的心裡,和兩座小小縣城比起來,絕對還是我們的鄱陽湖水師更加重要,因為我們的水面力量本來就比荊州軍弱小,如果再丟了鄱陽湖水師,我們在水面上就更不是荊州軍的對手了,所以小侄敢斷言,魯都督一定會贊同你們放棄尋陽和歷陵,讓水師撤出鄱陽湖!”
“話雖有理,可如果魯都督他……。”橋蕤還是猶豫。
“橋叔父請放心!”楊證咬牙說道:“小侄願立軍令狀,倘若主公和魯都督不肯認同小侄的戰術,要追究放棄尋陽和歷陵的責任,小侄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
“賢侄,你一個客曹掾,沒資格擔這麼大的責任吧?”橋蕤苦笑說道:“就算你敢立這個軍令狀,將來主公和魯都督追究,我和你蔣叔父也少不得被牽連……。”
“那也總好過我們的水師和守軍被敵人各個擊破吧?!”楊證忽然變了臉色,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橋叔父,蔣叔父,你們考慮過沒有?八萬荊州主力順江而來,魯都督又無法迅速來援,我們的鄱陽湖怎麼抵擋?鄱陽湖水師被敵人擊敗了,守住柴桑或許還有希望,可是尋陽和歷陵兩座小城怎麼辦?除了被擁有絕對兵力優勢的荊州主力各個擊破,還能有什麼下場?”
“不要忘了,我們在柴桑這一帶的駐軍都是二線軍隊,戰鬥力遠不及不上我們的北線主力!荊州軍隊卻是精銳盡出,戰鬥力再差也能與我們的二線軍隊持平!你們除了要對主公和魯都督負責,是否也要對一萬多水師將士和尋陽、歷陵的五千將士負責?!難道你們為了自己不被牽連,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成千上萬的我軍將士白白犧牲,被荊州軍各個擊破,殘酷屠殺?!”
聽到楊證這番咆哮,旁邊的李郎臉都白了,生怕橋蕤和蔣欽惱羞成怒對楊證飽以拳腳,趕緊上來勸解,楊證卻一把推開了李郎,又咆哮道:“是!即便我立了軍令狀,你們也會被牽連,這點確實不假!可我都不怕擔責任,你們怕什麼?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了,我父親在鄴城城下,用自己的身體為主公擋了致命一刀!大了不敢說,我父親替主公擋這一刀,等於就是替我保住了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高官厚祿!”
“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清楚,家財萬貫算什麼?富可敵國都敢這麼自誇!可是為了鄱陽湖的一萬多水師將士,歷陵和尋陽的五千將士,什麼光明前途,什麼富可敵國的傢俬,這些我都捨得放棄!你們為什麼就怕擔這麼一點點牽連責任?!你們到底是披堅執銳的沙場戰將,還是菜場上斤斤計較的粗腰老孃們?!你們如果承認自己與婦人無異,那好,隨便你們,我到尋陽去,去肯定要淪落的尋陽去,去那裡與兩千守城將士同生共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