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鄙夷的看了眼薛鎮世,面上卻依舊笑著解釋道:“那徐二爺油鹽不進,又不常在京城,徐家大爺根本插不上手福建的事,咱們只有透過徐三爺入手,總歸是錦鄉侯的兒子,手心手背不都是肉,況且,徐夫人可是最疼這個么兒的,老爺為何不試一試?!”
薛鎮世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事兒。”他說著微頓,認真的想了想,“先不管結果如何,認識了也沒有什麼損失。”
劉氏笑眯眯的點頭:“老爺說的對,反正咱們沒有損失,更何況蔡彰也在,說不定咱們還能再開個鋪子走皇商的路子呢。”
薛鎮世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問劉氏:“人呢,現在在何處?”
“在外院呢,由大嫂和泰哥兒陪坐著,他們一個孩子一個女人能聊什麼,老爺過去正好撐了場子,再適時的留他們在府裡用個膳。”又想到了什麼,“上一次海運不是有兩株半人高的珊瑚嗎,一會兒都送了。”
薛鎮世有些猶豫,不等他說話,這邊劉氏已經推著他往裡間走:“妾身服侍您換身衣裳。”薛鎮世沒有再反對,咕噥道,“我原本還想著,等這一批貨年前一到咱們把賬結清了,以後就不做了,我這心裡整天七上八下的擔心。”
“怎麼了?”劉氏手下的動作一頓,“可是武威堂又獅子大開口了?”
薛鎮世喪氣的道:“他們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我心裡不踏實,那可是六十萬兩銀子,我現在就怕見到大哥,就怕他要和我拿錢我沒的給他穿入中世紀!”
“就是因為這樣,咱們才要去和錦鄉侯打交道。”劉氏勸著他,可想到銀子她也心虛,原本家裡還剩一些,可是她悉數拿回去借給孃家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讓方氏從榕樹巷進年貨,那個鋪子早就在她的名下,方氏最近除了冬至和年貨還有府裡年底的衣裳打賞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
讓榕樹巷送年貨,她等於左手的錢進了右手,能週轉一下。
可是王代柄的事情一鬧,這事兒又要費一番心思。
可儘管心裡沒底,劉氏也不會讓薛鎮世看出來,她笑著道:“再說,就算大哥要錢,他一次頂了天也只能支兩萬兩,咱們這點錢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薛鎮世看著胸有成竹的劉氏,原本動搖的心思也漸漸踏實下來,他笑著道:“還是你有魄力。”說著抖了抖肚子,“我這就去大嫂那邊,無論如何都要把徐鄂留下來。”
劉氏掩面而笑,目送薛鎮世出門。
劉氏也沒心思吃飯,吃了幾塊點心又翻了一會兒賬冊,終是坐不住親自去廚房,王媽媽正指揮者灶上的婆子忙碌,見劉氏過來忙回道:“奴婢打聽清楚,徐三爺最愛喝醉三秋,菜的話以粵菜為主,並不算講究,蔡五爺倒是講究一些,不過也難不倒咱們。”
“好,好!”劉氏笑起來,“一會兒等人過來咱們就開席。”
王媽媽說著扶著劉氏的手出了廚房,劉氏像是想起什麼,問道:“讓你找人盯著青嵐苑,可有什麼動靜?”
“方表小姐每日不是在房裡做繡活寫字,就是去正房陪大太太說話,除此之外沒發現什麼異常。”王媽媽又道,“倒是她身邊的兩個丫頭忙的很,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做什麼。”
劉氏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道:“暫時讓人盯著她,只要她不鬧事,就暫時不動她以後有用。”說著頓了頓又道,“陸媽媽那邊你想個法子,留著她在方氏身邊早晚會壞事。”
王媽媽一心想為兒子報仇,想了想笑道:“王媽媽家裡有個瘸腿兒子,去年剛買了個媳婦回去,那媳婦能幹的很,還長的很俊俏,就是人不大安分,不像是頭次成親的人。”
“哦?”劉氏有點驚訝,“陸媽媽怎麼娶這樣的人回來做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