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平頂的馬車,跳上了車,喝道:“去三井坊!”車伕見他這樣不敢不從,抖抖和和的架著車往三井坊走,薛鎮弘因為失血已有些頭暈目眩……
約莫小半個時辰,馬車在三井坊停下來,他丟了錠銀子就站在宋府的門口拍著門,開門的是江泰,見著他微微一愣,薛鎮弘就扶著門框道:“我方侄女在不在!”
江泰沒吱聲,搭了把手將薛鎮弘拉了進來,啪的一聲關了門,轉身繞過影壁進了院子,過了一刻幼清提著裙子跑了過來,她一見到薛鎮弘就驚呼道:“三叔,您這是怎麼了。”
“給我請個郎中。”薛鎮弘不敢回家,也不能去薛思琴那邊,就只能到幼清這裡來,他相信宋弈能護著他,“我不行了。”話落,就砰的一聲栽在地上。
幼清讓路大勇和江泰將薛鎮弘扶到客房裡休息,又派人去請了郎中來,郎中未到宋弈便回來了。
“你回來了。”幼清迎著宋弈進門,道,“三叔不知道怎麼受傷了,我正讓人去請郎中。”又道,“你可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
宋弈出聲道:“郎中不用請了。”說著,讓江泰取了他的藥箱來,他嫻熟的給薛鎮弘止血包紮,待事了後他擦了擦手和幼清道,“他被嚴懷中義子所傷。”
幼清目瞪口呆的看著宋弈,宋弈接著道:“嚴懷中應該知道了我們的身份。”
“怎麼會這樣。”幼清緊張的抓著宋弈的衣袖。
143 入夥
“到底出了什麼事。”嚴安匆匆進了書房,嚴志綱和洪先生迎了過來,嚴志綱接過嚴安手中的官帽,扶著他道,“父親先坐,兒子和您慢慢說。”
嚴安頷首,在書案後面坐下,端茶喝了一口,望著嚴志綱道,“說吧,到底什麼事,這麼著急找我回來。”
嚴志綱和洪先生對面坐下,對視一眼,嚴志綱沉聲道:“父親,嚴孝他……死了!”
“什麼!”嚴安騰的一下站起來,不敢置信的道,“死了?怎麼死的!”
嚴志綱怕嚴安太過激動而傷了身體,安慰他道:“您先彆著急。”可不等他說完,嚴安已經拍著桌子道,“我如何能不著急,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嚴志剛道,“嚴孝發現薛鎮弘去銀號取了銀子,又一副急匆匆的去了他早先住的崇文門客棧,猜測他約莫是要離開京城,他便去見了薛鎮弘,打算穩住他,卻不料薛鎮弘帶著人堵在客棧後院之中,那兩人武藝高強,身手莫測,嚴孝他……被對方一劍封喉而死。”
“混賬!”嚴安拍著桌子,眼睛微眯,滿目殺意,嚴志綱接著又道,“嚴孝的常隨發現事情不對,便匆匆回來報信,等我們趕到時,嚴孝的屍體已經不在了,對方處理的毫無痕跡,顯然是老手!”
“好大的膽子。”嚴孝這麼多年來進出辦事從未失過手,是他的得力干將,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栽在了這麼小的一件事情上,他望著嚴志綱,面頰抽搐不停,冷冷的問道,“可查到了,對方是什麼人?”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可薛鎮弘的老底他們很清楚,絕不是能請得了江湖高手的人,就算是請也斷不能如此神速。
嚴志綱就一字一句的道:“是行人司司正,宋九歌!”
嚴安一怔,不敢置信的道:“誰?”他眼前就浮現出宋九歌笑容溫潤的樣子,耳邊就聽到嚴志綱再次重複道,“薛鎮弘親口說出來的,是宋九歌幫他查探到嚴孝的身份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而薛鎮揚和薛鎮弘都沒有這本事這麼短時間內請來高手相助,顯然,這兩個蒙面刺殺之人,也是宋九歌安排的。”
嚴安沒有說話,腦子就開始就回憶自從宋九歌進入行人司後所發生的事情,祭臺的坍塌,聖上突然反悔審問魯直,以及魯直手中的私帳……等等等,那些他查不到眉目卻真真實實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