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資格也沒有這個能力還,但往後若有需要她們相助的,她和宋弈都不會袖手不管。
此刻,鄭轅自西苑出來,脫了官帽和官袍的他穿著一件墨黑繡雲紋的革絲直裰,負著信庭漫步似的走著,他的常隨牽著馬跟在他身後,幾次欲言又止,鄭轅回頭看他,淡淡的道:“想說什麼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傳奇知縣。”
“六爺。”常隨沉聲道,“您這樣,太委屈了!”
鄭轅面無表情,負手立在金水河邊,沉聲道:“我一人榮辱和鄭家數百條人命相比不足掛齒,更何況,我這麼多年東奔西走也確實想歇一歇。可見,並沒有什麼壞處。”
常隨嘆了口氣沒有出聲。
鄭轅揹著手緩緩走著,悠閒的在街上逛著看著,臨近中午時他才回府,剛到垂花門便看到薛思文帶著丫頭立在門邊,鄭轅見著她便皺了皺眉,薛思文走了過來行禮道:“六爺回來了。妾身親自下廚備了薄酒,想請六爺賞臉去喝一盅。”
“有勞了。”鄭轅未動,長身玉立,“我過幾日可能要出趟遠門,你若是在這裡住的不習慣,我讓人送你回家吧。”
薛思文聽著一怔,猛然抬起頭來,瞬間紅了眼睛哽咽的道:“六爺不要妾身了嗎?”
鄭轅沒有說話。
“六爺!”薛思文迎了幾步站在正院面前,道,“妾身已經進門了,在外人眼中妾身已經是您的妾室,六爺如今把妾身送回去,不是要將妾身逼上絕路嗎。”
鄭轅眉頭緊緊鎖了起來,掃了眼薛思文,薛思文秀麗的面容隱隱透著慘白,一雙杏眼中飽滿了淚水,墜在眼角,他頓了許久才出聲道:“你既不願走,那邊住在這裡,不過,委屈約莫是不會少的,你……自己保重。”話落,朝薛思文點點頭,與他擦身而過。
薛思文宛若淚人似的靠在丫頭的身上,絕望的看著鄭轅的背影,她身邊的丫頭綰兒輕聲勸道:“姨娘放寬心,往後的日子長著呢,六爺總會看到您的好。”
日子長嗎?日子其實很短,轉眼間她來壽山伯府已經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她和鄭轅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他看都不看她,又如何能看見她的好呢。
薛思文擦了眼淚,嘆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回去。”
綰兒扶著薛思文往裡頭走,薛思文低聲道:“我娘那邊你下午去一趟,告訴她再等些日子。”她答應過江姨娘,等她和鄭轅圓房,在鄭家站穩了腳跟,就會想辦法除去劉氏!
劉氏留著一日,她娘就沒有安生日子。
“是。”綰兒應了一聲,滿臉的擔憂,鄭轅這樣油鹽不進的主,他們委實沒有別的辦法,“姨娘,要不然您去趟宋府?”
薛思文聽著微頓望著綰兒:“你讓我和方幼清走動嗎?”
“是。”綰兒點點頭,低聲道,“奴婢聽府裡的婆子說六爺一直戀著宋太太,您若是和宋太太多走動,得到宋太太的照拂和提攜,在六爺心目中定然會不一樣。更何況,您和宋太太還是親戚,論起來您還要喊她一聲姐姐,您去走動,不要以姨娘的身份,就當姐妹間來往,不是很好嗎。”
薛思文皺著眉,拉不下這個面子來,既是姐妹,可一個嫁的那麼好,一個卻成了妾,她沒有臉去!
“我再想想吧。”薛思文不想再議論這個事,擺手道,“我累了,回去歇歇,房間裡的酒菜你端去吃吧我為王。”
綰兒嘆了口氣應了是。
薛府中,豪哥一見到幼清就跑著過來,笑眯眯的道,“姨母!”
幼清蹲下來迎他,一把將撞進自己懷裡的豪哥抱住,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道:“豪哥是想姨母了嗎?”
“不是。”豪哥搖頭,又彷彿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點著頭,“是,想!”
幼清笑了起來,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