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無所有,是因為我才支撐她活下來的。
她那樣努力拼命地生活著,你為什麼要這樣逼迫她,連她最後一點的念想都要剝奪?」
司庭早已經知道這個孩子智多近妖,但聽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仍是愣了愣。
林笙歌在牢裡過的什麼日子,他已經透過調查的人得到匯報。
無窮盡的欺壓霸凌,羞辱毒打。
只是因為那位同樣愛慕司庭多年的陳家千金,在林笙歌和司庭結就徹底恨上她,在林家大廈傾倒之時,背後讓人交代了牢裡的女人,林笙歌在牢裡從此就沒過過好日子。
牢裡那些女人惡毒的手段一點不比男人差。
林笙歌那時本就經歷家破人亡的巨大打擊,幾乎沒活下來。
如果不是恰好得知懷孕,她當年也許真的早早就死在牢裡了。
司庭感覺胸口有什麼刺痛感湧起,但他仍是狠心:「那又怎麼樣?
你媽媽在牢裡受的罪和我無關,又不是我讓人那麼做的。
至於她坐牢的事,那是她罪有應得。
你知道你媽媽是什麼人嗎?
你拿這個來質問我?」
「我知道。」
林諾直接接上他的話,「我媽媽是殺人犯,你們都這樣說的。」
他的語氣卻很不認同這樣的事實。
說到這個,加上最近一連串的事,林諾對司庭有了很深的怨氣。
「司少,我並不知道當年的事具體是怎麼樣的。
可我也查了當年的事情,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年我媽媽開車撞死你愛的女人,那個女人叫溫雅。
她當時還是懷著孩子的。」
林諾說到著,神情有些恍惚:「說實話,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媽媽那樣好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當然,你們所有人都說事實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真假。
可我想問你,司少,就算我媽媽真的殺了人,可她也已經接受了法律懲罰,她去坐牢了。
你還不解恨嗎?」
「解恨?
她殺的是我愛的女人和我的孩子,一屍兩命。
我只要一閉眼,就能想起溫雅死的慘狀。
五年,我沒有一天能忘掉。」
「可外公外婆和舅舅他們呢?
賠上他們三條人命,都還不足夠嗎?
外公外婆舅舅又做錯了什麼?
你要這樣趕盡殺絕!」
林諾眼眶都已經紅了。
他想到媽媽出獄時跪在外公外婆和舅舅墳前痛不欲生,每天夜裡都飽受噩夢折磨。
夢醒時就偷偷躲去衛生間去哭,一邊哭一邊捶自己胸口,一聲聲的說著:「爸爸媽媽,哥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我要怎麼樣才能贖清自己的罪孽。
我害死你們,我才是該下地獄的人……」
他的確不懂他們大人的仇恨,可他能看到他們都很痛苦。
他的媽媽已經承受失去最親的親人,又飽受折磨,為什麼還要這樣苦苦相逼?
「如果還不足夠,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媽媽?
你這樣拿我威脅媽媽,折磨她,我不認同你的做法。
你也只會讓我恨你。」
小孩口中的話字字誅心,如同鋼針利刃扎進薄夜的胸口。
多諷刺,他的親生兒子在指責他!
一個恨字,將司庭傷得鮮血淋漓。
他的親生兒子,說恨他!
司庭勃然大怒地發了大火,開始摔了東西。
憑什麼?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