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後,死活不幹了,鬧著非要回家。
醫生檢查了一下,看他確實也沒什麼大事,就讓他辦了出院手續。
回家後,許歡被關了三天,哪兒都不讓他去。
他也知道,這回把父母嚇得不輕,於是老老實實地在家待著。
無聊時,就給常強打電話,繪聲繪色地描述這次冒險的經歷,把常強驚得一愣一愣的。
然後,又跟汪嵩打電話說了,結果,被汪嵩在電話裡狠狠罵了一通。
但轉天,汪嵩就跑許歡家裡來看望他,見了面,還忍不住說:“許歡,你腦子有病是吧,要錢不要命了。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們還不如把周有德的錢給洗了。”
許歡難為情地笑:“當時都沒想,上頭了。”
中間,他還幫父母燒了兩頓飯。在這三天裡,他一個勁兒地檢討自己,賣萌撒嬌做保證,總算是把許清平兩口子的心,給寬慰好了,這才又允許他出門了。
一出門,他就直奔楓林晚去了,這兩天,他一直在回想這件事,總覺得有蹊蹺。
林若海見到許歡來了,很是高興,上次在醫院,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問許歡,但萬欣來了後,叭叭一通訓,把他給弄得心裡發慌,這幾天他既不敢去找許歡,也不敢打電話過去。
“小歡,你可來了,還以為在楓林晚,再見不著你了呢。你媽,真牛!”林若海想著那天許歡媽那個氣場,忍不住豎了個拇指。
“嗨!她就是給急的。這兩天我都跟她解釋清楚了,這事怨怪不著你。”許歡笑道。
寒暄幾句後,林若海打了個電話,然後說:“走吧,峰哥想見見你,我們一起過去一趟吧。”說罷,叫上宋進就往陳志峰那邊趕去。
陳志峰是個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四十來歲,臨江二建的總經理,平時,看著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楓林晚的生意,雖然他是大老闆,但基本上都是林若海在打點。陳志峰除了應酬時帶客人過來外,平時很少在楓林晚露面,許歡之前對他並不熟悉。
聽說陳志峰想見他,許歡還有些詫異:“他見我幹嘛?”
宋進就道:“你傻呀?這次你捨命搶回來的錢,是大老闆的呀,你小子,立功了啊。”
許歡還直愣愣地回道:“我又不是衝他的面兒。”
宋進被噎了一下:“呵,你可別當中山狼,得志就猖狂。”
一路上,林若海沒怎麼說話,只是輕皺著眉頭抽菸,許歡覺得氣氛有點凝重,也打住了話頭,沒再跟宋進懟下去。
一進陳志峰的會客室,他就快步迎了上來,滿臉笑容地握住許歡的手,親熱地說:“哎呀呀,小歡來了,大哥以前還真是怠慢你了,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許歡心道:陳老闆這年齡,得跟我爸差不多吧,這大哥,怕是說得有點過了。
經過了懸崖上的幾小時後,許歡對腳踏實地有了刻骨銘心的認識。
此時,面對陳志峰的熱情,他只是客氣地回道:“陳總,你這誇得,讓我都有點兒飄了,只是趕巧幫了刀哥的忙,萬幸沒有變成個麻煩。”
陳志峰倒是沒料到,許歡小小年紀,說話應對已然如此得體,心中對他,又多了幾分賞識,於是,轉頭對林若海道:“若海,你看人,還是挺有眼光的。”
四人坐下來後,陳志峰就直奔主題:“大家都說說這次的事吧,一次簡簡單單的回款,怎麼會差點弄出人命了?”說罷,他的眼睛就在三人臉上,來回審視著,最後停在了宋進身上。
宋進見陳志峰看著他,就乾咳了一聲:“我先說吧,畢竟這次是我主事的,雖然最後有驚無險,沒有造成損失,但這件事,我還是要負主要責任。”
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