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紅綃湊了過來,看著於陽手裡的動作,出聲指點著,“這個是從下面繞的,這根線往這裡,不是,是這樣的……”
她從於陽手中接了過去,熟練地打著,於陽有些看不過來,只叫紅綃慢一些:“等下,這是怎麼做的?”
不一會兒紅綃便打了一小截出來,遞到於陽的手裡:“這不就出來了麼?”
“原來是這樣啊。“於陽不由地點了頭,原來這樣這一節的花便打了出來,她看著那麼精緻的絡子,不由嘆道,“這是怎麼想出來的?”
紅綃笑著道:“不精緻哪裡能讓太太瞧的上?這是原本要給小世子用的,若不是那樣,哪裡值得廢那麼多的心思。”
“你在太太跟前都做這些?”於陽又問了紅綃要了些絡子來看,紅綃拿出的樣式真的很多,雖然都是她見過的樣式,只是在顏色的搭配上要考究許多,做的這樣精緻真是廢了不少心思。
紅綃將針紮了。抬頭對於陽笑了笑:“我就是太太跟前針線上頭的人,當然做這些了。那的人講究的更多,什麼顏色搭配的好看,怎麼打絡子,都是有講究的。妞兒以前也是太太跟前的針線上頭的,你到時候問問她便知道了。”她伸出一雙手給於陽看了,“你看這活計做的鮮亮,也看看我們的手,這上面紮了多少的針眼。”
紅綃纖細的手指上隱隱地顯著大大小小的針眼。
只聽得紅綃嘆了口氣:“就是活計再好又能怎麼樣?老爺還不是一樣瞧不上,陽妮子,你且說說你是怎麼做鞋的?老爺怎麼就愛穿你做的鞋?我瞧了好久都沒瞧出來。”
“你說笑了。我的活計還真拿不上臺面。”
紅綃抬眼瞧了瞧於陽,瞧得於陽都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當於陽覺得不舒服要轉過臉的時候,紅綃突然間笑了:“陽妮子,你這麼說才越讓我好奇呢。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妞兒後來也做了鞋,老爺跟太太也很是喜歡。咱們的活計好不好,還不是靠老爺太太一句話,任你做的再不好,只要入了老爺太太的眼就是最好的。可是要入老爺太太的眼多難。”
於陽想到妞兒以前同她說的那樣,不由的點了點頭。
紅綃說著突然笑了下:“陽妮子,多謝你了。”
於陽對著紅綃的突然道謝感到格外的吃驚,紅綃怎麼會突然間向自己表達感謝呢?
紅綃笑了笑:“陽妮子,有些事在你看來不過是件小事,或者說你根本不在意,對我來說卻是大事。就比如說這鞋……”紅綃拿出了花樣子,“你還幫我挑了這個,若是府裡的那些人,生怕旁人會搶了她們的差事,什麼都不說,就等著你出錯,好顯出她們來。”
紅綃突然對她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到底是要做什麼?
於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品著紅綃的話,想著她到底是要做什麼?她抬起頭,對紅綃笑了笑:“你這是怎麼了?大過年的竟說這樣的話?”
紅綃也笑了,不過此時的笑容卻沒有了先前的苦澀,而是一種釋然,她掩口道:“陽妮子,我……”
“陽妮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妞兒突然跑了進來,抓住於陽的手道,“陽妮子,聽說靖安堡出事了,穆大人領著人去了,好多人。”
“什麼?”紅綃站了起來。
妞兒也忘了方才同紅綃之間的不愉快,急急地道:“聽說噠噠人在進攻靖安堡。穆大人已經帶了人去了。”
紅綃不禁笑道:“這哪裡是什麼大事,你怎麼這麼緊張。”
妞兒冷笑道:“若是平常的怎麼會是穆大人去?你不要忘記,穆大人是老爺跟前的護衛長……”
不等妞兒說完,紅綃不禁捂住了口舌:“你說老爺,老爺怎麼樣?”她不等妞兒說話,便收拾著東西,“不行,我們也要跟著去靖安堡,我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