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其實她對男女之分沒有什麼太強烈的認識,不管是男是女吧,這麼照鏡子……還真讓人受不了。作為一個還沒有法器的人,看見金盞這麼糟蹋雲機鏡,她都心疼了。“金盞,你找面普通鏡子照,好不好呀?”她決心要學會婉轉說話。
金盞的眼睛根本沒離開鏡面,懶懶地回答:“雲機鏡照得比較清楚。”
“你真不該幻化成男身。”香蘇發自肺腑地惋惜,“也不對,變成女身就不能和君上姐姐在一起了。”
金盞嗖地抬起眼睛,一眼刀飛來。
香蘇大驚失色,“大概是我修為太弱了,總是沒辦法控制嘴巴!”她真的太苦惱了!
她覺得金盞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這和修為沒關係!”金盞又從牙縫裡擠著說話了,聽得真難受,香蘇挪下床,準備出去躲一躲。
“你就這麼出去?”金盞看著她,那不屑的眼神讓她真覺得自己是堆枯枝敗葉。睡覺把頭髮都弄散了,幸好她的頭髮很滑,看上去很順溜,沒像百知草的頭髮總是糾結在一起,八百年沒洗的樣子。“過來,我給你梳。”金盞很不情願地對她點了點下巴,還衝她翻了個白眼,誰都看不出其實是他主動的。
雲機鏡照人真的很清楚,香蘇坐在金盞剛才坐的位置,金盞站在她身後為她梳頭。她發現自己的睫毛還挺長,從側面看是彎翹的。後腦勺被金盞蓋了一手刀,訓斥道:“別亂動!臭美什麼?”香蘇太委屈了,在金盞面前誰還當得起“臭美”二字??她本想瞪一瞪金盞,鏡中那雙在她髮間靈巧翻飛的手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太好看,也太柔美了,根本不是雙男人的手!她又去看金盞的神情,他好像很喜歡梳洗打扮這些事,為她梳頭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帶了些笑容,比君上還有女人味。香蘇看著,真想叫他一聲“金盞姐姐”。
“你和君上還真是……”般配!她驚恐地捂住嘴巴,又來了,話又自己從嘴巴里冒出來了!
金盞的手抖了一抖,雖然她沒把話說完,但他也完全明白她要說什麼。
“金盞,酥餅在不在你這裡?”百知草敲了敲門,顯然他已經先去過香蘇的房間了,推門進來看見他們在一起半點也沒覺得奇怪或者有什麼不妥,“快走!我們馬上要出發!君上姐姐已經先走了。”
金盞二話不說,立刻收了雲機鏡,香蘇也神色凝重,跟著他們匆匆和府上的仙侍們匯合,一起列隊出發。百知草暗地告訴她,其實他們去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但各路神魔聽見取劍的訊息,都趕往靈澤山,君上姐姐不能輸了氣派,他們是去撐個人場的。“香蘇啊,你千萬別闖禍。”百知草擔憂地說,讓香蘇很不樂意,好像她多沒眼色似的。
“香蘇。”出發前,小槐把她拉到一邊,神色詭異地問她:“你是因為吸了東天雲的血才變這麼漂亮的嗎?”
香蘇的嗓子像被什麼噎住了,他太認真了,她都不好意思說他了。肯定是百知草這個大嘴巴告訴小槐的,回頭找他算賬!
“是。”金盞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們身後,冷淡地代替香蘇回答,“光憑她,估計會和你長得像兄妹。”
香蘇和槐樹都被激怒了,剛想一起罵他,金盞哼了一聲,“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而且,君上囑咐過,這事再別提起。”
不得不說,金盞冷聲冷氣質問人的時候,很有上仙的氣勢,香蘇和槐樹立刻都蔫兒,默默站回了隊伍。
到靈澤山的時候,山頂聚攏了無數雲頭,各色金彩輝煌的羽衣霓裳站在潔白雲端,更顯得耀眼生輝,氣勢非凡。
香蘇轉了下眼珠,雲團中沒有東天雲和他的黑鳥,果然他要耍氣派,最後到。君上姐姐一個人沉默地站在雲裡,神色還是木訥漠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撲啦,撲啦的風聲,一聽就是黑鳥扇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