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鄴坤請了長假,他買了兩張飛機票和李蔓回江州,上頭還在為事故忙得焦頭爛額,他又要請長假; 手底下的事沒人管沒人安排,黃處長升了另外一個人暫時替代裴鄴坤。
李蔓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外面白雲飄飄; 天空湛藍清澈。
陸北來看望過她,她知道那天裴鄴坤打了領導,眼下他又請長假,保不齊這職位就保不住了; 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李蔓覺得不值,可到底也沒多說,他的決定他自己心裡也有數,一定是想好了才這麼做的。
裴鄴坤攫住她的手,“擔心什麼,早上和你說了之後你就沒笑過。大不了就換個工作,給我點時間照樣能出人頭地。”
他不知道黃美鳳能堅持多久,他要陪著李蔓,一是沒人照顧她,二是她需要他,她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能不在。
李蔓鬆了神色,帶著點玩笑語氣說:“那你要努力一點,不然孩子出生的時候都沒奶粉喝了。”
“這小子那麼頑強,灌水也能長大,回頭就後門口的河裡裝上一車喝到他長大。”
隔壁一對老夫妻聽了掩著嘴角樂,老阿姨說:“小姑娘這是有寶寶了?頭上怎麼受傷了?”
李蔓腦袋上的紗布很礙眼,但傷口沒好,要過一個多月才能摘。
李蔓說:“出了點意外,他很堅強的留在了我身邊。”李蔓懷孕後總做的一個動作是摸小腹,縱使這個月份孩子可能只是一顆小苗,可是母子連心,她總覺得自己能感覺到他,這個小生命十分健壯頑強,彷彿有無窮的力量,支撐著李蔓支撐著裴鄴坤。
“那想好名字了嗎?男女各取一個。”
“還沒。”
飛機上冷氣足,裴鄴坤從揹包裡拿出小毯子給她蓋上,李蔓才在醫院躺了十來天,看似穩定其實什麼都還沒個著落,不能在這時候落下病根,更何況還有孕在身,一冷一熱都是值得注意的。
裴鄴坤:“名字啊,我最近正在想呢。”
累的時候他就想著孩子,想著他應該叫什麼名,將來給買什麼玩具,帶他去什麼地方旅行,甚至想到了以後孩子上幼兒園,上小學,初中,每個階段他都想給他最好的,想著想著裴鄴坤就頭疼了,萬一這孩子像他,皮的管不住怎麼辦。
老夫妻說:“取名得好好取,跟隨人一生,說的迷信點,決定人的人生格局。”
外頭幾縷金光照入,透徹碧藍的天邊太陽光芒萬丈,打在身上的那一剎那帶來徐徐的暖意,而人一向對光有著訴求,它是幸運的象徵是希望的象徵。
裴鄴坤被陽光晃了神,李蔓推了推他手臂。
裴鄴坤說:“想好了,咱們兒子就叫致煦。”
李蔓:“嗯?”
她沒想過孩子的名字就這麼草率的誕生了。
裴鄴坤攬著她,陽光依舊耀眼溫暖,他說:“致的意思是送給,給予的意思,煦是陽光,他是上天送給我們的陽光。”
讓他和她曾在絕望底下得以喘息。
李蔓靠在他胸膛,他的心跳有力而平穩。
“好,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李蔓:“你一口一個兒子,如果是女孩以後應該不和你親。”
裴鄴坤一慌,“那我以後給她買洋娃娃,想要多少買多少。”
邊上的兩老夫妻又樂呵了,簡單的對話光聽著就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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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美鳳的情況裴江一直有打電話來說,還算好,人清醒著東西也吃得下,但躺在這床上是起不來了,一把年紀癌症晚期,動刀子也沒年輕人恢復的快,身體只能是越來越垮。
裴江老了也照顧不動她,手上還有一堆工作,給黃美鳳找了個護工,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