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豁出去了?”
關琳臉色變了幾變,可到底沉得住氣,駱振業都這麼說了,她還是立在他身邊,只是輕聲道:“你說歸說,別動氣。”
駱振業‘哼’了一聲,不領情。
駱向東的火氣明顯比之前躥升了好多,他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看著駱振業道:“爸,我知道你在氣頭上,但你說話總要摸著良心,別等到你氣頭過了,我跟我媽的心也傷透了。”
駱振業看著駱向東道:“你有什麼好傷心的?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駱向東眼中的傷痛和糾結是那般的明顯,他咬了下牙,我知道他有很多話寧願一個人埋在心裡也不願意解釋。可到了這會兒,他看著駱振業,不得不出聲說:“伊揚跟我從小玩到大,我什麼不是可著他來?咱家是不缺東西,但凡我有的,他都有。全家上下都哄著他來,我媽這麼多年更是做的一碗水端平,哪怕是傾斜,那也是向著伊揚。”
“可愛一個人不是靠先來後到,子衿是人,她不是一件東西,不是我說把她讓給伊揚就可以的。伊揚自己都說了放手,你為什麼還要逼我們?”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駱向東眼眶中泛著眼淚,卻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掙扎和壓抑。就像是塵封在心底的那塊傷疤,他一直不願意去揭開,可卻偏偏有人非要逼他去觸碰。
駱振業並沒有被駱向東眼眶中的淚水所動,他只是定睛看著駱向東,嘴裡說出的話像是生生要把我跟駱向東給逼死。
他說:“你不記得伊揚回家提到樑子衿時的樣子了嗎?他那麼開心,那麼高興,就像是撿到了什麼寶貝……”
駱向東整個人定在原地,渾身緊繃。我就站在他身邊,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往事悠悠如潮水一般湧來,我的記憶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卷著我將我拖到大二開學的第一天。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匡伊揚,他一身淺色休閒服戳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我身邊的人全都在竊竊私語,讓我看他。我一抬頭,正對上他朝我看來的視線。
他勾起唇角,陽光灑在他帥氣的臉上,他的笑容似乎都是夢幻的。
那樣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沒有人會不喜歡。
可我卻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
而且這一喜歡,就是四五年。
“伊揚在飯桌上跟我們說,他第一次跟樑子衿說話,他叫她學姐,樑子衿說以後可以照顧他……”
“別說了……”
“他把樑子衿的照片拿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當時你也在場,你是怎麼說的?”
“別說了……”
“你說這丫頭長的不錯,跟伊揚挺有……”
“爸!”
駱向東終於忍不住,大聲叫了一句。
駱振業定睛看著幾乎被道德枷鎖完全壓垮的駱向東,這個時候,我覺得他不像是一個長輩,更像是一個高坐在法庭上的長官。而我跟駱向東,是等待被判刑期的犯人。
他的眼中沒有心疼,就算是有,想必也是對匡伊揚的。
他看著駱向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伊揚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你明明知道,卻寧可把伊揚趕走也要跟她在一起。我就問你一句話,到底是她重要,還是家人重要?”
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匡伊揚重要?
曾幾何時,我當著駱向東的面,問過一模一樣的話。
當時駱向東是怎麼回我的?
他說他愛我,只是沒有愛匡伊揚多。
那時我真是恨死他了,總覺得自己的一腔熱血換來的是一盆冷水。可等我回去涼城沒多久便想清楚了。駱向東跟匡伊揚二十多年的舅甥情誼,我跟他才認識多久?我憑什麼就要認為駱向東愛我一定要超過愛匡伊揚?
其實我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