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黑夜高,他又醉酒。
也許……今天晚上便是她得到他的最佳時機。
心中有些小忐忑、小激動。支開了身側的侍衛。丁小魚決定隻身一人趁著夜幕向韓諾所說的那處溫泉池行去。
距離溫泉池不到百步時,丁小魚的耳邊便傳來的潺潺的流水聲。秉住呼吸,她提起長袍的下襬,然後貓著腰捏手捏腳的向一處岩石後的溫泉池小心的走去。
丁小魚這勢頭,被站在高處趁著夜色正聚精會神望著她身影的韓諾望著,直是臉皮直抽:話說,他怎麼越看她像是來偷人的……
再說韓諾在薛念來到這裡之後,他便覺得此人很是可疑。尤其是她上次綁了他後,他在搜尋未果後便再次懷疑上了薛念。於是。他便在第一時間派細作混了進去,所以丁小魚之前想將他搶走的計劃,韓諾是心知肚名的。
今天晚上。他故意說要獨自一人來泡泡溫泉便是拿他自己做了誘餌,要引丁小魚這條大魚上鉤。
捏手捏腳的跨過幾塊亂石、轉過一條小彎路。終於,韓諾所說的“溫泉”的全貌已呈現在了丁小魚的面前。
但見在一片翠綠植物所縈繞著的、面積約有八十來平米的一處清泉之頂,正繚繞著朦朧的白霧。溫泉泉水清澈見底,造型像極了一朵荷花。
還不錯。
丁小魚在心中腹誹道。然後小心的掩在溫泉池一側的一塊大石頭後,將一雙焦急又忐忑的目光向溫泉水中望去。
咦?
人呢?!
望著空空如也、一點波紋也無的平靜水面。丁小魚有些疑惑的扶了扶額:他是壓根兒沒來?還是已經走了?
有些不死心、又有些不甘心,丁小魚憤然的將拳頭在面前的石塊上重捶了一下。她索性耐著性子繼續掩在了大石塊後面。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一刻鐘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當丁小魚在大石頭後苦苦等了有兩個時辰,可身邊除了微風拂過亂草時偶爾所發出的“呼呼”聲外,整個溫泉池的周圍竟沒有一點異樣的聲音。
映襯著頭頂朦朧的月光,丁小魚有些頹然的望了望周圍,可她什麼都沒有發現。
心裡一時抑鬱的難受,望著面前清澈的溫泉池,想起韓諾也許曾到此地多次沐浴,丁小魚突然間也有了一種想暫時拋開一切雜念、去美美泡個澡的衝動。
又將周圍瞅了個遍,堅信在這個深夜不會再有什麼人會抵達此地的時候,丁小魚索性大大方方的從石塊後面走了出來。
卻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將手舉過頭頂開始解開她頭上輕挽的髮髻。
隨著一陣兒微風吹過,她猶如黑色瀑布懸垂於半空的長髮突然從頭頂傾斜而下。在這一時刻,遠處一直凝視著丁小魚的韓諾心中突然一顫:薛念果真是個女的!
雖然他早已認定薛念就是丁小魚,也早已從他派在丁小魚身邊的細作那裡得知她有可能就是丁小魚無疑。可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如今,看到此刻正和著微風那個垂於腦後的三千垂絲被吹的肆意飄揚的身影,韓諾的心竟如小鹿一般不安起來。
卻見他緊張的將一雙幽沉的雙目緊緊的盯在丁小魚那張尚被易容過的臉頰之上,他一雙修長而略帶薄繭的大手亦緊張的拳在了一起:此刻,他在緊張的期待著奇蹟的出現。
終於,丁小魚將纖手向她的臉龐上揭去。
隨著她一點點的動作,韓諾的心開始七上八上。終於,當丁小魚終於輕輕的揭掉她在白天時總是罩著的那張易容皮後,那張令得韓諾無比期待的熟悉面龐終於遠遠的落於他的眸底。
是她,果真是她!
幽沉的雙眸在突然間泛起一股子濃郁的晶瑩,由於無比的激動,韓諾的薄唇在顫抖,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