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得很好,師父更加甩不掉他了。
後來一跟就是兩年,師父去哪他去哪,下江南玩樂,探西南蠻地,在東海上飄蕩,苦是苦了些,可跟父親給的苦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衛凌此刻回想起那段日子,心中有些遺憾,倘若那時候沒回來,那現在的他是不是還跟著師父在外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拘束在盛京這一方天地中?
遺憾歸遺憾,後悔是沒有的。
那時候竟軒病重,他怎麼能視而不見。
這一晃,竟軒都已經去了十年了。
倘若他當初強大些,何至於護不住摯友,眼睜睜看著他離世。
衛凌一下想得遠了,被宋瑜拉回來,「域川,我也實在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拜了千玄為師?」
「現在重點不是這個,蕭公子若是真想知道下回我再細細與你說。」
蕭珩壹到底年紀小些,衛凌一句話戳破他心思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眼下便也不再問,將那日與奸細交手的細節緩緩道來。
說到最後蕭珩壹突然想起些什麼,補充道:「那奸細好似善用左手,我幾次想要攻擊他右臂都被反擊,幸虧後來發現了這一點。」
衛凌凝眉思考,「招法詭異善用左手」
過了好一會兒,衛凌抬起頭對宋瑜說:「大哥,你去查查近期盛京城可有靡莫族人出現。」
「靡莫族?」
「是,按蕭公子之言,我能想到的只有靡莫族人,我隨師父去西南時曾與這一族人打過交道,招式慣式都相差無幾。」
而且另有一點衛凌並未道出,他回京任職前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截殺一名西南夷大將。
西南夷近來動作頻頻,恐有異動。
宋瑜得了方向,著急離開:「那域川,蕭公子,我就不招待了,改日再請客。」
「自然,查案要緊。」蕭珩壹道,「宋大哥慢走。」
宋瑜一離開,廂房裡就只剩倆人,衛凌繞有意味地看著他,讓蕭珩壹心裡一陣發毛。
「蕭公子年紀幾何?」
「尚未行冠禮。」
衛凌輕笑一聲:「蕭公子看起來不像未行冠禮的模樣。」
這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蕭珩壹面容雖清俊,但姿態沉穩,一看就是老練之人,而且從那些與奸細過招的描述中也能看出這人功夫確實不錯,不然不會打得過敵國千挑萬選派過來的人。
這頭蕭珩壹不知所以,解釋一句:「家中自小管教較嚴,父親兄長都希望我能早日幫著擔起家中重任。」
衛凌點頭,繼續問:「親事定下來了?」
「未曾。」
衛凌蹙眉,不再言語。
蕭珩壹頓時不知他要做什麼了,望過去時他正好順手抬起茶盞,待聞到味道後又輕輕放下,蕭珩壹一時好笑,還挺挑剔。
不過今日他也算見識到了,外人所言不虛,短短交談幾句衛凌已讓他十分有壓迫感,而且看著禁軍統領對他的話都未曾質疑一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可見這些已為常態。
但這跟自己的年紀、親事又有什麼關係?
蕭珩壹正欲開口,他又道:「蕭公子如今可有職務在身?」
「沒有。」
「那正好,我底下缺個幹事的,蕭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到大理寺尋我。」衛凌笑意凜凜,「蕭公子年輕氣盛,將來定大有所為。」
蕭珩壹:「???」
白澤甚為不解,這些年郎君從來沒有向別人遞過橄欖枝,他身邊也從來不會用不知底細的人,這蕭珩壹只是個京城公子哥,縱使身上有些功夫也不至於讓他在郎君手下辦事。
蕭珩壹走後,白澤問:「郎君,可需要讓人去查查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