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又不是什麼大事,往後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還不是什麼大事,陳箬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了,「域川也是,今天一早的就來說要下江南去,這好好的下什麼江南,後來才知道他竟簽了那和離書,你說你們兩口子哎。」
衛凌下江南了?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出門時前院那樣安靜,連總會在書房門口守著的白亦也不見了人。
這實在是有些突然,宋奾一時分辨不出他是因為和離這件事而臨時起的意還是本就是安排好的。
雖然明知她沒了什麼資格問,可她還是道:「他所為何事?」
「他哪會和我們多說,就簡單提了一句,說是調任江南三省督察使。」
宋奾瞭然,是早就定下來的。
「你接下來怎麼辦,要回肅清侯府嗎?」
宋奾搖了搖頭,面向默默不說話的端容郡主,「郡主,我許還要在府裡叨擾兩天,等收拾完即刻離開。」
端容郡主自是答應,宋奾拜別倆人,出發肅清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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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四梅院前,宋奾猶豫了一下,拐向西邊的棲院。
回了棲院才發現出事了,小娘還在睡,青姨說她昨夜一夜未眠,今日清晨才睡過去。
「青姨,到底怎麼了?」昨夜那時侯衛凌還沒有回來呢,小娘怎麼可能為此病倒。
青姨眼眶也紅著,說話都有點哽咽:「之前揚州那邊不是許久沒有訊息,後來我們去了信,昨天晚上才收到回信,說是說是老爺沒了,老夫人不久後也跟著去了。」
「你娘親昨日收到信時咳了一帕子的血,我們都嚇壞了,二孃,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宋奾僵在原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可找大夫來看過了?」宋奾抓著青姨衣袖,「小娘,小娘她」
「大夫來過了,開了藥,若不是吃了藥,四娘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宋奾連忙跑進屋內,尤四娘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角淚痕可見。
她一下慌了,握著尤四孃的手不放,小娘千萬千萬不能有事。
青姨跟著進門來,「二孃怎麼來了,我都還未來得及去尋你。」
現在讓她如何去說這件事,宋奾只覺命運捉弄人,若是揚州的信來得早些,她也會猶豫一下的,可偏偏這些事情都撞到了一起,讓人不能選擇。
宋奾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小娘出了事,而小娘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不能先亂了陣腳。
思慮幾瞬,宋奾問:「舅舅可還說了什麼?」
「這」青姨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告訴她:「你舅舅說給老爺治病花光了尤家積蓄,讓你小娘寄些銀子回去。」
宋奾深吸口氣,才不至於被這個訊息氣得胸腔疼。
她原以為尤家是真心記掛小娘這個女兒的,她原也以為小娘回去後定會重新快樂起來的,可是現在她也明白了一點,明白小娘為什麼阻止她不讓她和離,明白她不讓自己帶著她回揚州,因為揚州早回不去了。
宋奾突然覺得一陣心酸,為了小娘的隱忍,為不知去向的將來。
「青姨,我今日來的事不要讓小娘知道,這幾天也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她,讓她安心養病。」宋奾看向青姨,臉上早已沒了上午的激動與興奮。
「二孃,這是為何?」
宋奾沒打算也瞞著她,「我與衛凌已和離,現在是回來尋父親說清楚的,所以這事千萬不能讓小娘知曉,就算大夫人來找也推掉去。」
突然間,身後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宋奾背部一僵,心裡霎時灰暗。
小娘聽到了。
宋奾不敢回頭,只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