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問,周寶璐一邊覺得她好像真的很神,一邊又有點兒懷疑,周寶璐家的情況,有心人要打聽是不難的。
她便只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蘇沈氏又想了想:“娘娘平日裡是不是愛食辛辣之物?”
周寶璐再點點頭。
蘇沈氏又想了半日,有點兒艱難的說了幾句,大約是為著周寶璐的顏面,她說的十分隱晦和婉轉,可週寶璐何等玲瓏心肝,還是聽懂了。
蘇沈氏認為一直沒有身孕,確實是周寶璐自己的問題,一則她遺傳自母親的體質,腎經陰寒,較難受孕,二則,她體內寒溼,略微偏胖,這樣就更難受孕了。
明知道這種話說出來,沒人愛聽,何況這樣的上位者,是以幾句話罷了,蘇沈氏卻額頭上都出了汗。
她跟周寶璐說:“臣婦可以先開個方子在這裡,娘娘若是肯用,先用六個月,可去寒溼,調體質,大約就能瘦下來,然後再用丸藥調腎經,徐徐圖之方為妥當。”
周寶璐問:“丸藥吃多久?”
蘇沈氏又十分慎重的想了一陣子,問周寶璐:“問一問娘娘春秋多少?”
“今年七月裡已經十七了。”
蘇沈氏便道:“依臣婦的愚見,娘娘竟不用心急,緩緩調養兩年再生育才是好事,恕臣婦說句不恭敬的話,娘娘年紀還小,身子骨兒還沒長停當,倒是趁如今調養,越發事半功倍,過的兩年,娘娘身子好了,生兒育女才不傷身子,且不論哥兒姐兒,都更強些。”
大約是見周寶璐和氣,蘇沈氏多說些話,又說到自己拿手的事情上,就不由的認真勸兩句:“臣婦夫家孃家都是世代行醫,也有兩三百年了,雖說與太醫院的御醫不能比,倒因著時日長,見到的或許倒多些,臣婦閒來無事,尋了家裡醫案來看,發覺豪門貴胄之家的夫人奶奶,常常成親的早些,生育也早些,反倒不如平常人家。按理說,這些奶奶們供奉自是好十倍的,多少丫鬟奶媽子捧著,竟是這樣,臣婦看的久了,才發現,生育的早了,大人虧空的厲害,孩子也不怎麼好。”
周寶璐也聽的很認真,且順帶著就把這蘇沈氏給看明白了,或許這樣有專精之人,心思用於所習,便顯得純良,這蘇沈氏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懼於皇權,膽戰心驚,但到得後來,說到自己的專業了,就慢慢的忘記了那些東西,還真是有一句說一句,只管替病人著想。
十分苦口婆心的勸著太子妃不要這樣早生育。
周寶璐哭笑不得,太子妃的生育,哪裡就單純只是生個孩子,那是國本的一部分,兩年未孕,不止是周寶璐,連蕭弘澄的壓力都大了。
蕭弘澄已經二十一了。
周寶璐說:“兩年太久了……”
話剛說到這裡,裡頭坐著的蕭弘澄已經走到了門口,截斷了周寶璐的話:“兩年很好,你先開了方子來我看看,若有不解的,少不得再問你。”
作者有話要說:猜一猜蘇沈氏是誰?
173、第 173 章
蘇沈氏不妨後頭走出來一個錦衣青年;下意識抬頭一看;彷彿殿中都似亮了一亮似的,那人的俊眉修眼;都似在發光一般;穿的其實十分簡單;不過是淺藍色暗銀雲紋軟緞常服;尋常的軟底鞋,也沒戴冠;二十來歲的樣子;只是看起來雖然隨和,可偏偏蘇沈氏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抬頭了。
並沒有覺得威嚴冷厲,只是那一種威壓;仿若與生俱來,叫人不敢對視。
蘇沈氏雖不精於世事,到底懂得規矩,太子妃娘娘在這裡坐著,能隨意從後頭走出來男子,除了太子爺還能是誰?
蘇沈氏忙離座跪下請安,蕭弘澄笑道:“起來吧,我在裡頭也都聽見了,你的意思是說太子妃須得好生調養?而且太胖了?”
蕭弘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