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卻是一夜未睡,說不出的憋悶和氣惱,焦躁及不忿,想著想著,隱隱約約竟還有那麼一絲嬌羞。
次日,盯著兩隻黑眼圈的初容便尋到陳老爹處,假說自己昨夜似聽到野貓野狗叫喚,話裡話外地提醒陳老爹要加派了人手巡視。
陳老爹當即便囑咐了陳大太太,夜裡多派了幾個婆子巡視。野貓野狗的雖說無害,但若影響休息了,那是不得不管著些的。
又過了幾日,陳家子孫齊聚府裡東北角一處新擴出來的大院落,那是陳家祠堂所在。
院落較大,屋舍俱全,是三井三進式的。裡頭門口、參亭。祠堂的最後是享堂,按照宗祖、基祖、派祖、堂祖、房祖、支祖的順序,左昭左穆的古制排放神祖位,享堂左右廂房存放祭器,祠堂頭門按照左鍾右鼓的規矩設有鐘鼓。
好容易從原來的族裡分出來,陳欽臉上喜氣洋洋,陳二老爺鮮少露面,此番也少不得出了院子,長久不出院子的緣故,看什麼都有些茫然,此時更是臉色蒼白弱不禁風。
陳欽神清氣爽,陳徹看不出心思,陳七還小,陳三則略帶了不耐,似乎多逗留一份都會佔了他寶貴的溫書時間一般。
陳家初立宗祠,只供奉了往上三代的祖宗,現有的陳家子孫也不多,因此儀式並不十分冗長,但也是面面俱到便是了。
初容此時正待在陳老太太的上房裡,想象著那院子的建築,心道親孃的牌位在裡頭供奉著,也只有出嫁時才能拜上一拜,此番府裡女眷都不得去祠堂。
另頭的祠堂裡,陳家子孫陸續出了院子,打頭的陳欽心情很是愉悅,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同身側的陳二老爺說道:“二弟,就如此吧,我說與你的那事兒,定是能辦成的。”
陳二老爺猛見陳欽轉頭,心裡忽地一跳,臉上微驚說道:“就依大哥的。”
陳欽看了眼陳二老爺,心裡微嘆了口氣,心道他這個毛病還是不見起色,看樣子這個兄弟是徹底廢了。
陳欽就不明白了,陳二老爺怎就忽地給嚇得這般模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那袁其商不是個好惹的,不然也不會將在韋瑛家做客的陳二老爺嚇成這般模樣。
“大哥,我就不去娘那裡了,我身子不舒坦。”陳二老爺蒼白的面上有些許青須茬,走到路口處輕聲說道。
陳欽已經習慣了他這般,想了想說道:“去吧,總計那事兒我能辦成,也跟弟妹說聲。”
“是。”陳二老爺得了陳欽的話,忙不迭準備回自己院子去。
“熙兒,你隨大伯去給祖母請安。”陳欽見陳三也有要回去的意思,不悅道。陳二太太因那五個莊子的事跟大房置氣稱病不出來,陳三若是再不去,顯得太不像話了。
陳三看了眼父親的背影,蠕蠕嘴唇便跟著陳欽往福壽堂去了。
陳二老爺的院子裡,一如往常般安靜,只有陳二太太屋子方向有輕微的聲響。陳二老爺人走到抄手遊廊盡頭,本想趕回自己的屋子去,卻見二太太身邊一個小丫頭正守在拐角處,見了二老爺便小心翼翼上前。“二老爺,二太太命奴婢請您過去一趟。
府里人都是陳二老爺不喜吵鬧,連人說話聲大了都受不得,所以這小丫頭便站得遠遠的小聲說話。
陳二老爺見躲不過,只好隨著那小丫頭往陳二太太的屋子去了。還不等進門,便聽裡頭茶杯摔到地上碎裂的聲音,心頭便是一顫。
“你還走!如今你夫人和兒子都被欺負到頭上了,你還不說一句話,這個家到底還有沒有咱們二房立足的份兒!今兒你給句話,若還是這麼過日子的話,我明兒便帶了熙兒回孃家,咱們眼不見心靜!”陳二太太眼尖,瞧見門口的陳二老爺似有往回折返的意思,霍地站起身罵道。
屋裡丫頭見狀忙囫圇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退出去,待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