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者,對漢文化相當瞭解的人。
但是建造這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採用那麼兇殘的祭祀手法,用“蒼龍壓寶鼎”來鎮壓,那些幾千年前的古埃及人他們到底是為了鎮壓什麼。
鎮壓墓主人麼?
琢磨著,突然聽見對面密封艙的門內哐啷一聲響。
怎麼回事?我抬頭朝小默罕默德看了一眼。
他開啟監視器朝裡看了看,隨即眉頭微微皺起。“他又在看我們了,A。”
☆、第二十四章
螢幕裡,那個木乃伊側著頭,臉正對著監視器的方向。那張臉至少有一半的面積被用紗布層層包裹著,因而令整個畫面看起來有點詭異。
自從昨晚被他用某種狀似巫術的方式襲擊之後,我對這木乃伊那雙眼睛就有了種莫名的恐懼,說不清為什麼,每次看到它們的時候,它們的顏色和溫度,令我覺得自己就像只被蛇眼盯住的獵物。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今早離開前,我特意讓小默罕默德矇住了他的眼睛。
但這會兒他卻好像仍能看得見似的。
儘管上半張臉被包得嚴嚴實實,卻很清晰地能感覺到藏在層層布片下一種無形的目光,正穿透布片,穿透螢幕,筆直望到我們這裡。
真是很奇怪並且令人不舒服的一種感覺。
“有意思,他好像知道你回來了。”沉默片刻,小默罕默德又道。那表情又像玩笑又不像在開玩笑。
“你亂說什麼。”
“不覺得麼,每次你在,他就會朝這裡看。”
“看,怎麼看?一具木乃伊能知道攝像頭的用處麼。”我問他。
他對於我的駁斥笑了笑。“說不準呢。”
“是說不準,沒準他的眼睛還是臺X光機。”我諷刺他,然後掐滅菸頭朝密封艙走了過去。
密封艙的門最近已經處在完全停用的狀態,我們讓它一直保持敞開著,以便隨時進出去觀察木乃伊的狀況。
剛走進門那木乃伊立刻將臉轉向了我,似乎真能看到我一樣。
真的可以看到麼?我思忖,一邊從工作臺上的抽屜裡取出把手術刀,走到他身邊,作勢用力朝下一插。
他毫無反應,儘管那張臉始終朝著我的方向。
我微微鬆了口氣。看來無論是對著攝像機,還是對著我,他可能只是憑著記憶以及一種敏銳的直覺來感應方位。我把刀重新放進了抽屜,鎖好。自從昨晚的襲擊之後,我和小默罕默德就把所有原本散放在工作臺上的器具全部都收了起來,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放好手術刀重新回到木乃伊身邊,他似乎已經不再對我有任何興趣,因為他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我看到離他不遠的地面上橫著只吊針架。架子上掛著的是摻了點鎮靜劑的維生素,小默罕默德用它來保持這木乃伊的睡眠和必要的安靜。這會兒被整個兒弄倒了,我朝木乃伊手腕處看了看,果不其然,他手腕處的捆綁鬆了一些。
這一點空間足夠他將吊針從自己手腕上弄掉,代價是手腕上被磨破了很大一層皮。我想他顯然是不在乎的,那種乾巴巴的面板本來就已經在他身體上搖搖欲墜。也因此露出了裡頭新生的面板,粉紅色,同他的老皮混合在一起,那顏色看起來有點令人噁心。
扶起吊針架,我重新掛了袋維生素上去,換了針頭按住了木乃伊的手腕。
他很明顯地抗拒了一下,我從手腕改到肘部的靜脈,這地方氣力不好分配,因此任他再怎麼掙扎也是枉費。有意思的是他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在我把針扎進去後他沒再嘗試掙扎,看樣子時間令他存在於大腦的人性開始逐漸復甦,我拖了張凳子在他身邊坐下,一邊翻了翻邊上儀器裡讀出來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