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從美麗少女的櫻唇邊溢位;竇表姐回頭,招呼嬌嬌表妹共享快樂:“阿嬌;阿嬌;來看翠羽……”
“……阿嬌?”
叫了幾聲,人未至,一點回音也沒有,竇表姐奇怪地回身,就見陳表妹拎了塊帕子,正若有所思。
將乖乖翠鳥送回籠子,掩上鳥籠門,章武侯貴女走到表妹身邊,好奇地問這手絹有什麼特殊嗎?幹嗎拿著看不完?
“固……不同!子夫從姊,”
將帕子和半開的漆盒往竇表姐眼前送,嬌嬌翁主不鹹不淡地一笑:“大漢隆慮侯夫人親力……親為,彌足珍貴也。”
“侯夫人親為?何?”竇貴女吃了一驚,從漆匣中抽出另外兩方,三條手絹放在一起細細看——從紋飾到構圖,從針腳到針法。
阿嬌拿起鳥籠邊掛的燈籠草,探進籠子,邊逗弄翠鳥邊告訴竇表姐,
她次兄新娶的欒瑛夫人拿上等漆盒裝了手絹,正正經經託人送進宮來,說是專門給她這小姑子的冬至節禮——同時附帶聲名,此三幅絲帕都是欒夫人一針一線親手繡的。
竇表姐是越聽越糊塗了,疑惑地問道:“欒、欒夫人……意欲何為?”
隨手扔掉燈籠草,阿嬌走過來,挑眉同問一遍:“吾亦然。欒夫人……意欲何為?”
斜睨青白綠三方手絹,館陶翁主輕語:“欒氏女繡技較之從姊,何……如?”
竇貴女坦率承認:“吾不如也。”
“子夫,子夫……莫過謙呀!”阿嬌笑著搖頭;
言罷,屈指彈彈繡帕,淡淡問她家竇表姐,覺得不覺得欒瑛如此這般賣弄繡藝,目的是故意藉機羞臊她?
竇表姐瞠目:“嗯?”
“人鹹知……”
嬌嬌翁主的眸光,漸漸冷凝:“館陶主有女,天分爾爾,‘音律’‘女紅’皆不佳。”
“阿嬌,隆慮侯新婦當無此意。”
和平常一樣,竇表姐努力發掘事物好的一面——手絹,芙蓉、蘭草和海棠各一;沒送梅花。這至少說明欒夫人還是用了心思的,是示好,不是挑釁。
阿嬌揚揚眉:“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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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
劉婉和周德的新居。
李王后不是長安人。
不過,劉婉王主乘上回隨父親入京抓緊機會廣結善緣,倒是很結交了些朋友。如今小夫妻有了自己的小窩,剛安頓妥當,故舊親朋就上門了。
小小的廳堂在世家眼中堪稱‘憋狹’,為了讓諸位貴女感覺舒適些,男主人和梁國太子都被打發到外院吹冷風去了。屋子裡,只留下幾位花團錦簇的少艾。
“梅?欒氏?”劉婉王主看著竇茹表妹,難言訝色。
她沒想到,短短兩天,竟然連魏其侯家的表姐妹都收到了欒瑛的‘大作’。
“團扇,梅花團扇……言補笄禮之賀。”
魏其侯的女兒竇茹擰著兩條柳眉,掃一圈室內的貴女,神色間頗有羞惱之意——大過年的,被送梅花,不知道的還不定以為她幹了啥傷天害理事呢!
王主婉拍拍竇表妹的肩,聊表安慰:“昭君,昭君。”
竇茹靈機一動,回問王主婉是不是也收欒瑛親手做的禮品了——劉婉王主是隆慮侯的嫡親表妹,比她還近一層,估計不會給漏掉。
王主婉低笑著聳肩,回答:“便面一,榴花便面。”
“清真從姊……”
這下,換竇昭君同情劉婉了,暗地裡思忖:‘如果欒瑛是存心的,還真叫不知所謂;如果出於無意,那這位隆慮侯新夫人的運氣可不是普通的背。’
見兩人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