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清冷的竹,冷冷的風吹過來,驅去剛才惟一的溫暖,過了這麼久才第一次見面,她把人給氣走了。
驀然升起的落寞感包圍了她,幾乎讓上官飛煙落淚。不,不哭,她現在是史家的女主人呢,不可以為了一個男人哭泣,即使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
上官飛煙咬緊了唇,快步地向大廳走去。
回來的時候,大廳中仍然是熱鬧至極。酒過半酣,一些客人的行止也有些放肆。僮僕上前來報季莊主已經先行回去了,上官飛煙點點頭卻沒有多語,被她那樣的話一激,他會生氣也是難免的。
只是,這心裡的空洞卻是越來越大,幾乎讓她呼吸困難。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相思,相思苦,相思苦長。上官飛煙聽著臺前的女子拂弄著琵琶,一時失神,全不管那花好花敗,心中一時只有了他,只是念著他,戀著他,夢著他……
青春年少美姿容,望著階下歡笑作樂的少女,竟會想起自己的過去。十五年的時光竟一晃而過了。
此時,史堂正走了過來。這十幾年的時間他倒是老得快,因為縱慾過度,有了皺紋的臉上已顯出老相,卻仍不減其奸滑的個性。史雲一死,他便和上官欣儀搬到外面的宅子去住了。
只見他手裡捧著一碟葡萄,神態自若地走了上來,圓胖的臉上有殷勤的笑意。那葡萄顏色紫翠如新摘,以時令來說是難得有此。
“聽說是皇宮大內才有的,堂嫂不如嚐嚐看。”他殷勤地笑著,誠心的面孔像是悔悟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殷勤了?”上官飛煙微微挑起了眉,神態算不上熱切。
“呵呵,”史堂正尷尬地笑了幾聲, “是欣儀要我拿過來的,說上個月還是大姐出面幫我們家還了酒樓的債務,特地要我過來謝謝。”
“那就多謝了。”上官飛煙不耐與他多糾纏。
拿回了碟子,他的笑容令上官飛煙覺得有些詭異,卻什麼也沒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歌聲嫋嫋,動人心絃。上官飛煙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旁邊的兩個丫環是上個月新進來的,陌生得緊。她卻沒有注意,只吩咐了一聲,三人離開了座位回去。
還好宴會正是熱鬧,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再次離去。
過了大廳走過迴廊,再繞著彎彎曲曲的石子小徑向南走。
一個丫環在前面打著燈籠,一個在旁邊扶著她纖弱的身子。上官飛煙卻覺得自己的視線漸漸亂了,從小腹中無端竄起一股熱火,讓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怎麼回事?她今晚也不過是碰了那杯酒而已?氣息漸漸不穩,微合上眼,她努力考慮事情的始末。
神志掙扎著最後的清醒,她必須竭力控制自己才不會發出暖昧的呻吟聲。她還是中了那小人的計呢,那葡萄看起來新鮮欲滴,裡面卻有混著劇烈的春藥。
枉費她多年來對他們夫妻的容忍,沒想到他們的心計竟是如此惡毒。她不能讓自己這狼狽的樣子讓任何人見到。上官飛煙咬緊了唇,她必須馬上回到自己的房間。
“站住。”身邊丫環的腳步忽然停了,她聽到史堂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逐漸地接近。
不,她寧願死也不要把自己交給這種男人。上官飛煙想命令丫環繼續往前走,虛弱的聲音竟然近於蚊蚋。
“夫人身體不大舒服,就交給我吧!”史堂正得意地看著半靠在旁邊呼吸不穩的上官飛煙,得意地向兩個丫環命令。
“可是……”
“快去。”上官欣儀忽然出現,她是現在才來的,卻出現得及時。這種事畢竟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況還是他們兩個人一手策劃的。
認得她是夫人的妹妹,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