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對勁。
“你們也到外面守著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上官飛煙抬起左手,命令屋裡其它的丫環。
倦了的心,且容她有一個清靜的地方可以好好地思下吧。
“是。”摸不清這個新上任的少夫人的脾氣,四個丫環不敢違逆地齊齊點頭。
芙兒和蓉兒欲說什麼,究竟是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帶著她們離開。反正這一夜她們都在外邊兒伺候著,也不怕會發生什麼別的事。
只是心裡莫名的哀憐卻纏繞在自己不快樂的小姐身上,自那天那個黑衣男人離開開始,她就再也沒有真正地笑過了。
有誰知道……
仔細地關好門,一幫人的離去終於給她帶來完全獨處的空間,上官飛煙不是沒有看到兩個親如姐妹的丫環臉上露出的神情,但現在的她實在是不需要也不想看到任何一絲的同情了。
一室冷清。
清澄如水的美眸定定地看著紅色的燭淚滴下,斑斑駁駁,是誰的淚,在這大喜的夜裡氾濫成災。
而她,卻再也找不到幸福的方向,那種單純的快樂,渴望見到一個人,擁抱著一個人的喜悅和失落,再也找不到了。
新床的紅色錦被上躺著的男人,俊秀而蒼白,卻不是她心心念唸的郎君。而今,他卻成了自己的夫!
因為忙於婚禮的事,她和史雲倒有些日子沒有見過面了,曾經熟悉的面容,現在卻顯得有些陌生,只因為身份的改變嗎?
“棠哥哥。
披著沉重的紅色嫁衣坐在那裡,無意識逸出口中的是幼時的稱呼。胡姨娘的話,無疑是宣告了他們之間最大的死刑。原來,並不只是季棠欠她父親的命,上官家造下的孽,足以讓季棠恨她一生一世,這是她改變不了的上官海女兒的命運。
那滿溢的血腥和仇恨,有誰能夠淡忘、化解得了。到了如今,竟是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再也接近不了他結實的臂膀,溫暖的懷抱,即使是同在一個地方,也還是……再也跨越不過去了嗎?那重重的仇恨之山,閉上眼便是他決絕的眸光,幽幽地浮現在心中。
上官飛煙黯然垂下珠淚,從此——便成了陌路人。
夜長,人難寐!
揚州城的一家小酒館中,一個冷麵如霜的黑衣男子正拿起一罐女兒紅,毫不猶豫地喝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看放滿桌上七零八碎的酒罐,連空氣中瀰漫的也是酒的香味,那黑衣男子,卻依然故我,看不出一絲醉意。
真要醉了才好,一醉解千愁呵,再也看不見人間許多憂,更不會讓那張燦若春花的麗容在他的腦裡一再出現,卻是轉化成悲傷的神情,控訴著長長的分離。
今日,他沒有看到她的出嫁,卻從路人紛紛揚揚的議論中,知道場面是多麼隆重輝煌,知道穿著大紅嫁裳的煙兒會是多麼美麗——只是成為了別人的妻。
而且,是他自己親手相讓,將她推入那個男人的懷裡!
他一舉手昂首,再吞下苦澀的酒液,沒有嚐到任何的味道,翻滾在心中無數的,卻是濃濃的苦澀。
而他只有生生地嚥下……
“大爺,讓我來服侍你吧!”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搖著三寸金蓮走了過來,將一壺醇香的百日醉放在桌上,另一隻妖嬈的手臂順勢纏在他的肩。
好生俊美的男子呢,她在這裡開店十幾年的時間,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讓人心動的人,錯過了可惜。
但對方似乎是一點也不領情呢,無影仰起頭,灌下她遞上的酒,半垂的黑眸卻絲毫沒有在她身上停注過。
在下手的那一刻,他已要自己心如死水,再泛不起半點波瀾。
“史家的少爺好福氣哦,娶到這樣子的美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