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殺了公子計程車兵,或許很快就會在人們視線之外銷聲匿跡。一般對這種事的處理,絕不會放在明面上來。或許在明面上掌權者除了安慰那位尚書大人之外,還會假惺惺的批評一番。
縱容自己的孩子,這教養不嚴的罪責也難逃。若是往深處說,甚至可以定為蔑視大隋軍律。
但在暗處,掌權者難免會殺幾個人給那尚書大人一個交代。畢竟和一位從二品的尚書比起來,死幾個小士兵真不算什麼事。
事實上,事情真不是方解揣測的那樣。因為方解帶著前世的慣性思維,所以很容易按照陰暗的思路去揣測。
這是大隋,不是方解的前世。
承受著喪子之痛的尚書大人,第一件事就是給陛下上了請罪摺子。然後自己摘了梁冠,閉門思過。皇帝下明旨通發全國嚴詞斥責,只在旨意結尾處才安慰了幾句。那幾個殺了人計程車兵,沒有受到一點責罰。
雖然,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因此升遷,甚至六七年過去,他們也沒人升為哪怕是隊正這樣的低階軍官。
至於陛下到底還給了那位尚書大人什麼安慰,反而誰也不會關注了。
所以方解現在面臨的危機是,如何用最簡短的一句話來讓面前計程車兵把殺意收住。之前他說自己是送飯的,只能讓那人的刀子停頓那麼幾秒鐘。
“其實我是奸細。”
他說了六個字。
握刀計程車兵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
“帶他去見羅將軍!”
另一個士兵幾乎沒什麼猶豫就做出了決定,這讓方解稍微鬆了口氣。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在見那個羅將軍之前的時間裡,想到一個好之又好的藉口讓自己脫身。他現在身邊沒有大犬和沐小腰,還斷了一條右臂。
他只有一柄鏽跡斑斑的殘刀……不,刀子也被人繳了。
跟在那個士兵身後,方解的腦子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他現在沒時間考慮到底自己又得罪了誰,以至於陷入這樣一個危局。他要做的是用最短的時間想到辦法,最起碼……活著離開這裡。
“你是李伏波還是虞嘯派來的?”
那士兵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冷聲問了一句。
方解的腦子裡頓時一亮。
“見了羅將軍,我自然會說。”
他挺起胸脯,神色表現的頗為傲然。
那個士兵打量了方解幾眼,冷笑道:“你倒是能裝,真要是有骨氣會立刻坦白自己是奸細?還有……派你來的人是不是喝醉了酒,怎麼選了你這樣一個……殘廢?”
方解一怔,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他抬起頭看著那士兵認真的說道:“之所以立刻承認自己的身份,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希望打探到什麼情報。既然才進你們的營地就被發現,再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承認來的爽快,要打要罰,悉聽尊便。至於為什麼不告訴你我是誰派來的,因為你沒資格聽。”
這回答很傲氣,甚至很氣人。
可那領路計程車兵反而沒有生氣,居然笑了笑說道:“咱們都是右祤衛選出來的兵,今兒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誰又會真的打你責罰你?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大不了把你先關起來等結束之後再放了就是。”
右祤衛
方解記住這個關鍵詞,腦子裡迅速的將之前特意打聽過的關於大隋天子六軍的訊息整理了一遍。
右祤衛大將軍是許孝恭,右祤衛將軍是謝然。
“你胳膊到底怎麼回事?”
那士兵忍不住好奇問道。
方解沉默了一會兒很嚴肅的說道:“得令之後從我們軍營那邊溜出來,結果被本營的人誤以為是逃兵,心急逃走的時候翻…牆而過摔的,隨便撿了根樹杈撕了條衣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