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圖和他體內的氣脈有所不同,可方解看重的是桑亂記下來的修行方法。
他繼續往後翻,後面是桑亂對體內各條氣脈的如何執行的記錄,一開始桑亂也不是掌握的很順利,這些氣脈雖然是他硬生生從體內開創出來的,可畢竟是一種毫無參照的摸索,桑亂用了大概幾個月才找到訣竅。
他的體質和方解的體質最大的不同在於,桑亂的體質是完全自己改變出來的,或許最初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而方解的身體則是自己在不斷的成長,連方解都不瞭解這成長需要的是什麼。
他只是被動的接受,而桑亂是主動的改變。
而且,這個奇蹟一般的男人,在發現自己對身體某些地方不滿之後,還會修改。他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了試驗品,而記載中也有許多他改造自己時候所遭遇的兇險,有幾次他險些喪命,卻憑著強大的毅力走了過來。
他在悟道山桑樹下坐了那麼多年,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如何讓自己的身體達到完美上。可以說走下悟道山,離開鄉親們的桑亂是一個完美的雛形,然後他靠著之後的閱歷來逐漸將這雛形變成了成品。
這本筆記在桑亂帶著強大的軍隊回到悟道山而結束,方解用了正在一個下午的時間看了一遍,連午飯都沒有吃。
這本筆記帶給他的收穫無疑是巨大的,方解也從中找到了自己修行方式上的偏差。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桑亂和方解是同一型別的人。當初方解在確定自己不能修行的時候並沒有放棄,而是不斷摸索尋找能讓自己成為修行者的方法,且最終被他找到。
這種完全不同於大部分修行者的方式,卻並不是每一個修行者都能用。比如沉傾扇,她知道方解告訴他的修行方式更有助於提高修為,但她從小接受的教導已經根深蒂固,再想改變,第一是體質上難以接受,第二是思想上無法順利轉變。
方解看完了這本筆記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閉上眼開始審視自己的身體。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氣脈的存在,也能感受到那些能力的存在,只是在運用上依然無法達到完美,而桑亂的筆記則為他開啟了一扇門,連方解都不知道這扇門在後來為他帶來了多大的好處。
……
……
第一批來自西南地方的物資補給是梁城提供的,梁城的守軍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黑旗軍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進城門,接受了物資之後又浩浩蕩蕩的從另一側開了出去。這些守軍眼神裡都有些驚恐和震撼,因為他們從來不曾見到過這樣雄壯的騎兵隊伍。
北徽道總督鍾辛在梁城設宴款待方解,其中作陪的就有北徽道陳家的陳永浮,這個人對方解一直有些輕視,或許是出於世家人的那種高傲眼神,他總是覺得被方解要挾去那麼多物資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其實世家與世家也不相同,因為地域上的差別行事的風格也有很大差別。地方上的豪門和京畿道長安城裡的豪門相比,多了幾分跋扈傲慢。京畿道里那些真正的名門大戶,無論在面對誰的時候都會刻意表現出自己的謙遜有禮。當然,也可以理解為虛偽。但顯然這種虛偽,比陳永浮溢於言表的傲慢要可愛些。
在酒桌上,陳永浮不時冷言冷語的譏諷幾句,雖然不明顯,但場面幾次因此而變得尷尬。
鍾辛幾次將話題截住,可陳永浮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結束,畢竟這些送給方解的錢糧,大部分是他陳家拿出來的。
“我聽說方將軍乃是當世第一奇人。”
陳永浮端著酒杯微笑道:“聽聞方將軍在到長安之前還是個人盡皆知的不能修行之人,可到了京城之後忽然開了悟,修為一途便走的極為通暢順利,便是許多成名的修行者也不能相比了……這真是讓人驚訝,我也是不能修行之人,請問方將軍可有沒有法子也讓我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