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虞嘯問
方解看著他的眼睛:“你想的是偷襲我?”
虞嘯不答,神情卻更加頹然。
方解伸手捏住虞嘯的脈門,拎著他往城牆那邊走,城牆上的守軍一個個如臨大敵,全都把弓弦拉開隨時準備放箭。而方解卻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他們似的,筆直的走到城下才站住。一個弓箭手或許是壓力太大,嗖的一聲羽箭放出來,這就好像拔開了水桶的塞子一樣,水桶裡的水全都倒了出來。
一個人放箭,很多人下意識的跟著鬆開了弓弦。
上百支羽箭朝著方解飛了過來,但也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羽箭的精準度實在不能恭維,只有六七支羽箭還算瞄的比較準確,被方解用朝露刀接連盪開。
被拎著走的虞嘯面如死灰,就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生機。
“你不如殺了我!”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方解低下頭看著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微笑道:“我幫你做了一場大戲,若是殺了你豈不可惜?我可等不得兩年,你也在封平沒有立足之地,從你約我見面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才說要成全你。今夜我開啟北門的包圍,能帶走多少人就看你的本事了。念在你做了這一場大戲的份上,我不殺你,你能走多遠走多遠。”
虞嘯的臉色立刻變了,不可思議的看了方解一眼。
“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我知道。”
方解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
虞嘯苦笑,眼神裡卻恢復了幾分生機:“說話算話?”
方解點了點頭:“一言九鼎。”
他抓著虞嘯的手臂往上一掄,虞嘯的身子飛起來,他在半空打了個旋兒,手在城牆上攀爬了兩下隨即落回城頭。方解看著那身影飛回去嘴角挑了挑,然後舉步往回走,城牆上的守軍有些發傻,這次所有人都忘了放箭。走出去幾十步之後方解忽然又停住,在地上找了找撿起一塊石頭,轉身朝著城牆上瞄了瞄,然後嗖的一聲把那塊石頭擲了上去。
這一下力度奇大,那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筆直的痕跡,然後嘭的一聲把一個羅斯國人的腦袋砸的稀爛。
“我比你都準”
方解朝著城牆上比劃了一箇中指,根本就不在意這個手勢在這個時代是不是也有國際意義。
“爺……我給你丟臉了!”
虞嘯苦著臉跪下去,對朱撐天磕了個頭:“卑職丟了你的臉,也丟了封平城的臉,請爺責罰。”
朱撐天卻好像沒有生氣,伸出手扶了虞嘯一把:“這樣也好,你從始至終心裡就有個魔,這個魔叫做不甘。你總是覺得方解不如你,從這次之後你應該不會再這樣想了。我記得和你說過,有一個強大的敵人不一定都是壞事,最起碼可以讓你知道目標在哪兒。”
“卑職……”
虞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回去休息吧,今天方解應該不會再進攻了。”
朱撐天擺了擺手說道。
虞嘯起身,愣了一會兒後轉身往城下走。才走出去十幾步又被朱撐天叫住,他回頭看想朱撐天。這位盔甲穿戴的一絲不苟的老者對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沉重:“第二炮,不是我下令發射的。”
虞嘯心裡一震,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朱撐天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那幾個羅斯國人:“都殺了吧,人留著沒用,東西先留著。火炮……只有一門,無力改變戰局。這些洋人的東西是好東西,我想,多少年之後,這種東西會成為戰場上的主要武器吧?或許過不了多少年,你們手裡的長矛和羽箭就沒有用處了,如果我有幾百門炮……”
他沒繼續說下去,似乎有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