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讓蕾主任做屍檢的,你有啥意見?”
“當然有!”劉曉紅說,“難道你沒接到局裡通知?蕾蓉已經被停職審查了!”
林鳳衝大怒,剛要說話,蕾蓉拉了他一下,淡淡一笑道:“我確實越俎代庖了。曉紅你做屍檢的過程中,遇到什麼困難或問題,隨時和我電話聯絡。”說完慢慢地走出了萃華廳。
望著蕾蓉的背影,林鳳衝心中一陣酸楚,旁邊的劉曉紅卻冷言冷語道:“拍馬屁也要趁馬腿還沒斷的時候吧?”
林鳳衝剛要反唇相譏,一個下屬匆匆走了過來:“林隊,有個很重要的情況……”然後壓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劉曉紅豎直了耳朵也沒聽清半個字,卻見林鳳衝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然後和那個下屬匆匆走進了大廳東側的貴賓室。
貴賓室裡,幾位警察正分別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紳士、一個記者和一個穿著馬甲的攝像師做筆錄,林鳳衝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越聽眼睛越發直。
等筆錄做完了,匯總到他這裡,他只大致掃了一遍,就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這怎麼可能?在錢承心梗發作之前,他們同時聽到有人預測他馬上要死?!”
一個下屬說:“是啊,我們也都很納悶,起先這仨人分別找我們反映情況時,我們還以為是串通好的惡作劇,可一查他們的身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不存在勾結的可能,做筆錄時也是分開做的,除了一些細節之外,其他的基本情況——比如預測者是兩個人、你問我答說了一首奇怪的詩詞什麼的,都高度一致,看來是真的。不過對於那倆預測者的相貌、年齡、性別、坐的位置,由於現場很亂,光線太暗,三個人的說法不一,只說那倆人大約坐在錢承的附近。”
“我不相信什麼死亡預測!”林鳳衝咬咬牙說,“如果那倆人真的預測準了,只有一個解釋——錢承就是他們倆害死的!”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個下屬道,“找到會場上拍攝的錄影就妥了。”
說得容易,辦起來卻難。把場務叫過來一問,林鳳沖和下屬都傻了眼,因為錢承的古怪脾氣,他從一開始就坐在普通位置上,沒有坐到貴賓席,所以打在貴賓席的聚光燈並沒有照到他,攝像機裡自然也沒有他的影像,這卻如何是好?
正發愁間,擔任主持人的王雪芽靈機一動道:“我介紹嘉賓的時候,聚光燈曾經短暫地照在他身上,應該能拍到坐在他周圍的人究竟是誰。”
錄影資料立即被調取了過來。
將一切無關人等隔絕在貴賓室外面——包括王雪芽,林鳳沖和幾位警官開始檢視錄影資料,劉曉紅也硬闖了進來,考慮到她是本案的法醫,林鳳衝也就沒有驅趕她。
影片從王雪芽登上主席臺開始,一路下來,致開場詞,介紹出場嘉賓,當王雪芽唸到“逐高公司總裁錢承先生”時,聚光燈的光圈立刻向後面一掃,在套住錢承的同時,也照到了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蕾蓉?!”劉曉紅不禁驚叫了出來。
林鳳沖和其他警察也都愣住了。
貴賓室裡陷入了死寂,片刻,劉曉紅對林鳳衝說:“我看……你是不是找蕾蓉來詳細問一下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林鳳衝道,“蕾蓉坐在他旁邊又怎麼了?”
劉曉紅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一個警察對林鳳衝說:“頭兒,我看,您還是給蕾主任打個電話問問吧,她既然坐在錢承旁邊,應該聽到那兩個預測者的對話,沒準兒還看到了他們的相貌呢。”
林鳳衝老大不情願地撥通了蕾蓉的手機,蕾蓉接聽後,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張口,想了半天才說:“蕾主任,我們調取了現場影片,發現錢承上臺前,您就坐在他的身邊,您當時有沒有聽到旁邊有什麼……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