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她看了看,還是不由的問了出來,“你會輕功?”
雲懷蘇正給雲斷暮收拾他的文房四寶,聽我這麼問,抬起頭對我笑了笑,“輕功是什麼?我不會,只是用了些提氣的內功。”
我站起身,大大方方的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就算了!”就在我抬手的瞬間,一個小瓷瓶應聲從我袖子裡掉了出來。我剛要伸手撿起來,就被雲懷蘇抓到了手裡。
“你怎麼會有這個?”她一臉疑惑,又有些不敢相信。雲斷暮盯著瓶子看了看,隨即微微一笑,沒有多問。
這瓶子是小婕給我的,說什麼,是它救了我。我見它好看,遂天天待在身邊。我自然不會對雲懷蘇解釋這麼多,“我撿的。”
顯然雲懷蘇並不相信我,誠然我不是一個撒謊的好手,連一個小丫頭都識破了我。“這是我師父盛藥的瓷瓶,我師父在山間居住,深居簡出,你怎會撿到他的物件?”
雲斷暮拈起那通體雪白,綴有紅藍兩色花紋的瓷瓶,對我笑了笑,“必是師父見過了你。”
他的神色給我一種我已經見過未來公公的感覺,不知這位不曾謀面的公公是否滿意我這個媳婦?
“還給我。”我伸手就要奪回瓷瓶,可雲斷暮顯然不會讓我輕易得手。
“師父救你,沒有拿走你什麼東西嗎?”雲斷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趁機一把搶回瓷瓶,塞到了衣襟前。
小婕和我說過,給藥的怪老頭要了她一縷頭髮,我有心欺騙他們,自然不會對他們說實話,“我當時昏迷不醒,不知道這事。”不過我說的也不算假,只是忽略了一部分事實而已。
兩人見我有意不回答,沒再追問。
“你們師父又是誰呀?”我卻反問道。
雲斷暮顯然比我坦蕩的多,“我師父銅雀,是上任青崎丞相的弟弟。趙瑄當時為了坐上丞相之位,誣陷我師父的哥哥,致使我師父家遭到滅門之災。師父因在山間遊玩,逃過一劫。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神好不認真,“我之所以和拓跋驍聯合,只因我想為我師父翻案,洗刷他一家的冤屈。”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之前拓跋驍原來是蒙我的。既是這樣,那雲斷暮應該會幫我的吧?我直盯著他,腦子裡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咚響。看來這下一步已經很明確了。
☆、第九十七章:謀事於夜半
乘著皎潔的月色,一輛馬車悠悠駛進楚儀皇宮。若是仔細看,這馬車竟是生生比一般的馬車長出一大截。
駕車的馬伕戴著大大的斗笠,看不清面目,但腳上一雙繡著暗紅捲雲紋的靴子卻是顯出了這馬伕的非同尋常。
順著人煙稀少的小路,馬車進到後宮中一處雜草叢生的院落。因這後宮長久無後妃居住,是以大部分院子都是這般光景。
那馬伕跳下車,走進了那處院落。
車底一個黑色的嬌小身影見馬伕沒入院門,從車底掉了下來。那影子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躡手躡腳的隨著馬伕進了院子,因著半人高的雜草,並沒有人發現她。
院子中的正堂點著燭火,在門外也隱隱可以聽到哭聲。馬伕摘下了斗笠,李司婕光潔的臉露了出來,她輕輕推開正堂的門。
“小婕,你來了。”楚燮見李司婕進來,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發紅,但因當前的事態緊急,二人也只好不尷不尬的相處一室。
“我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棺木運進來了。”李司婕眼神有些躲閃,她走到屏風後的床前,一見到床榻上宛秀白慘慘的臉,“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一滴清淚從眼角緩緩滑落,“臣恭送皇上聖駕!”
宛秀身前是一國之君,死後居然會停到這個淒涼的所在,雖說是她自己的意思,可這兩相對比,怎麼不叫人生出可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