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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繚蕪給朕行千刀萬剮之刑,即可執行!”
是拓跋驍的聲音,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醒了!”一個老頭指著我,話語中難掩的欣喜。
拓跋驍的臉在我面前慢慢放大,直到他的臉足夠近,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咬住了他的耳朵,緊緊的,沒有放開……
三個月後,一切塵埃落定。
暮王府內,雲斷暮看著收拾行裝的雲懷蘇,面色深沉,“你真的不要我殺了那拓跋軻為你和孩子報仇?”
雲懷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有回頭,“他已經被師父打成重傷,你有何必再去傷他性命。”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再說了,我不能讓你去殺我孩子的爹。”
“你這就和師父回去了嗎?”雲斷暮和雲懷蘇並肩走著,迎面遇上悠閒踱步的銅雀。
“丫頭,收拾好了,咱們就走,師父這一趟下山,不僅救了皇帝,洗了自家的冤屈,還平白得了個孫子,師父這臉亮的都快照到天上去了!”銅雀一聲灰色布衣,與救李司婕時穿的一般無二。
“師父,我們走吧。”雲懷蘇攜著銅雀的手臂,向府外雲斷暮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師兄,我們走了,你要保重。”懷蘇笑了笑,隨即跟著師父上了馬車。
眼見著馬車慢慢遠去,雲斷暮眼角的失落再也掩不住。懷蘇走了,長歌走了,莫休走了,我,也該走了。雲斷暮心底殘念絲絲,落寞的身形向皇宮大門處走去。
“你說,斷暮會來向我們辭行嗎?”我與拓跋驍並肩站在城樓上,朝著下面空落落的一片空地看過去。
拓跋驍摟著我的手臂箍的又緊了幾分,“要不朕下去看看?”
自從我三月前醒過來之後,他簡直做到了“鞍前馬後”的程度,我笑著朝他點了點頭,“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看著。”
“恩。”他轉身下了城樓,轉眼經歷了這些事情,我心底卻平靜的不行。
那裡向我揮手的不會是雲斷暮吧!我爬到城樓邊,睜大眼睛,想要看個清楚。那摸白色的身影卻已經開始往遠處移動,漸行漸遠,頗有些蒼涼落寞的味道。
“斷暮!”我大聲喊他的名字,只見他的背影頓了頓,但卻沒有停,而是選擇更加決絕的離開。
“斷暮。”我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叫著,沒意識到,自己的眼淚已然忍不住了。
早已開春,拓跋驍準備在初夏的時候為我封后。此刻我睡在美人榻上,嘴裡叼著一顆蜜棗,懶懶的養肉。
“帝姬,帝姬!丞相和將軍來了!”秋水急衝衝的跑進來,將我嘴裡的棗子嚇得掉到了地上。
“你說小婕和楚燮來了!”我忙穿上鞋,隨著她跑了出去。
“帝姬。”小婕迎上了,握住了我的手。楚燮隨在她身後向我點了點頭。
我們三人已是許久不見,坐在院中就開始聒噪的說個不停,主要是我和小婕說,楚燮負責聽。
“你們已經辭官了!”聽她這麼一說,我閒久了的身心已然隨著她們就要上路,“這樣也好。”
“是啊,我們準備四處走走。”小婕握住楚燮的手,兩人甜甜的相視一笑。
……
煙雨嫋嫋,懷蘇挺著肚子,正準備給師父做飯。忽然聽得柴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卻是看到了一個想了許久的人。
“懷蘇!”拓跋軻此時全然沒了往日的白俊模樣,整張臉被鬍子和頭髮遮去了一大半。
“你如何找得到這裡。”懷蘇早就釋然,因此面對他也格外淡然。
銅雀正好從屋內走出來,“你這小子居然還敢找來,莫不是不想活了!”他舉起門邊的掃帚,向著拓跋軻的方向就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