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音說道:“小賁,今、今天……今天銀行的人來咱們家了。”
心頭猛然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張賁神色緊張起來,他匆匆地拐入廁所內,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媽,出了什麼事兒?”
“張、張耀祖他不是人!”
馮慶華突然破口大罵:“他、他偷偷把老宅子抵押給銀行,沒有和爺爺還有我們說!現在銀行上門來通知我們,還有四個月,貸款到期,連本帶利一共三百八十五萬!”
宛如晴天霹靂!讓張賁雙眼瞳孔瞬間收縮,心頭就像是被重拳擊中,呼吸難耐,他顫抖著聲音問馮慶華:“爺、爺爺怎麼說……”
“你爺爺昨天打電話給你大伯了,還有兩個姑姑。這兩天你爺爺心情很差,昨天飯都沒吃就睡下了,你爺爺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馮慶華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三百八十五萬!加上前面債主還沒還的錢,就算中了五百萬都不夠!
這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天文數字!
“爸爸他怎麼可以這樣——”
張賁一聲咆哮,一拳猛然砸在廁所牆磚上!咔嚓一聲,牆磚崩裂,窸窸窣窣地落下無數渣滓,中間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一般,朝四面八方龜裂。
張賁拳頭上滿是鮮血,他的雙眼含著淚水,可遲遲沒有讓它落下,擦了擦,張賁壓低了聲音對媽媽說道:“媽,沒事的,老宅子就算被收走了,以後我畢業了,做了工程師,賺了錢,咱們再贖回來。你告訴爺爺,沒事的,咱們家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媽,讓爺爺保重身體,彆氣壞了。大伯回來了,也讓他不要著急。”
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媽,以後生活費也不用給我打過來。我不是二級武士嘛,學校對二級運動員有照顧,我剛剛加入學校田徑隊,吃飯有專門飯票的,我剛剛還在請同學吃飯呢。”
“小賁……都是媽媽沒用……”
“沒事的媽,我是男人嘛。”
張賁擦著眼淚,然後說道:“媽,話費長途很貴的,掛了吧,同學等我吃飯呢。”
“小賁……”
張賁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電話,雙眼通紅,然後撥通了夏真的電話。
“爺們兒,找咱啥事兒?”
“你最近能找到打拳的地方嗎?我想打拳。”
“你小子腦子突然靈光了?有哇,咱是什麼人,咱有的是路子場子。”
“今晚上就打,還按老規矩來,只要有場子,我就打。”
“行啊。你還在中海大學是吧,半個小時後,校門口見。”
“掛了。”
將手機收好,張賁在水龍頭上衝了衝自己的臉,然後用衣服擦了擦,然後才走出廁所,若無其事地坐下對周俊和戴亮說道:“這天真熱,冷水沖沖才覺得涼快。”
“哈哈,聽說馬上就要安裝中央空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戴亮笑著說道。
“你就想著吧,你以為我們那宿舍是公寓啊。”周俊鄙視地看了一眼。
又碰了碰酒瓶子,張賁一飲而盡。
NO。6夜裡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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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興渡口,夜裡十二點零五分是要封渡口的,只有碼頭的船隻還有準備凌晨出海的漁船才會來來去去,隔著一條大江,島上倒也別有一番景緻。
江這邊是中海的閘上區,大閘口的富豪住宅區建了有二十年,豪車雲集,豪宅連城。可以說,如果核平這裡,起碼半個中海都要陷入混亂,無數企業都會重新洗牌。
蘭博基尼緩緩地停了下來,這是一個人工堆積起來的高坡,高度有六十米,周圍是用鋼筋混泥土做好的架子,噴好水泥後,表面上附著著一層厚達四米的稻田土,然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