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停下,他們到站了。
“嘿咻……”
由依朝車外一跳,張賁跟著喊道:“動作別太大,小心摔倒。”
“不會呢。我在東京的時候,有經常運動喲。”由依揮舞了一下胳膊:“女子部籃球隊的主將!”
張賁撇撇嘴,很不屑地說道:“這種也算運動啊。”
由依不服氣地揮舞著拳頭,然後哼哼道:“哥哥如果和我比投籃,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是我的對手!絕對!”
張賁咧嘴一笑,撿起一顆路邊的小石子,掂量了一下,嘿嘿一笑:“小依,看到那裡的一棵樹了嗎?就是那幾棵松樹中間的。”
由依點點頭:“看到了。”
“看好了!”張賁手腕一抖,胳膊一甩,使了一個乳虎小飛爪的飛鏢法子,嗖的一聲,啪!一聲脆響,那顆小石子應聲嵌入了樹幹之中。
“怎樣?”
張賁笑著昂昂頭。
由依雙眼露出崇拜:“好厲害……”
“那當然。”
兩人沿著北環路往西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村子的一條南北向小道,將村落攔腰截斷。
北環路兩側都是糧田,此時最後一季的水稻已經金黃一片,沉甸甸的豐碩無比,收稻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不遠處甚至有的機動田裡有收割機在那裡嗚嗚嗚嗚地收割著稻子。
“是稻田!”
由依歡快地叫了起來,“看,石榴樹!”
那是一棵大石榴樹,不同於別處的石榴,這種石榴,是張家三少爺當年一起跟走出來長工種的,目的是子孫興旺,子孫多多。
說起來,張家三少爺帶出來的人,確實生的兒女子孫不少,張三賢自己也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有個小兒子十六歲就上了戰場和越南人打,死在那裡就沒回來。
其餘的一些長工,也都是跟著本家姓張,子孫不少,成才的也多。稱呼一聲三少爺子孫興旺,不為過。
這棵石榴樹是以前張三賢小時候的玩伴種的,是張家的一個長工,名叫張俊才,種田養豬放牛趕羊,一等一的水平,弄大集體的時候,張三賢能混肚子滾圓飽,就因為張俊才是負責大集體飼養的。後來還做了農技站的站長,算是吃苦吃出福氣來的好人。
“阿公!阿婆!”
三上三下的樓房,兩邊還有東三西四的小屋,門前的曬場上有個老太婆正在那裡收著黃豆,一聽到有人叫,回頭一看,連忙站起來大笑著喊道:“細阿寶,來來來,到阿婆家裡坐坐。”
“阿婆,我採幾個石榴。”張賁笑呵呵地說道,然後拉著由依朝前,對她說道:“叫人。”
“爺爺奶奶好。”
由依老老實實地抱著龍貓多多羅鞠躬。
讓老太婆笑的合不攏嘴。
有個老頭叼著煙在那裡給白菜澆水,一看是張賁,趕緊放下傢什,走過來的時候還緊著水龍頭洗手,往身上揩乾了水漬之後,才走過來。
“小阿寶,快點坐一會兒,長遠沒看到你,真是快要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一眨眼,就長的這麼高這麼大,和你阿公一樣壯。你阿公年輕時候,拎著一挺盒子炮的時候,也沒有你壯。”
“你不要囉嗦喂,阿寶,石榴自己採,我們反正不吃的,早晚都給鳥兒吃了,你多采點,這個小丫頭,是你……娘子哇?”
阿婆笑呵呵地拉著由依的手,摸了又摸:“真體面,福氣,漂亮,好看,真好看的啊。”
由依臉上紅紅的,張賁笑道:“不是,一個妹妹。”
“妹子?三老倌還有孫女外孫女嗎?”張俊才一愣,他雖然是張家的長工,但是張三賢一直把他當兄弟,打仗的時候張俊才甚至還給張三賢抗手榴彈抗彈藥箱,能抗什麼抗什麼,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