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
秦崢喘息:“怎麼辦?”
路放豎耳聽道:“他們馬上追來了!”
秦崢一打量,卻見旁邊一棵樹,路放也看到這棵樹了,於是不用說話,兩個人只互看一眼便明白對方心思,當下一前一後敏捷地爬上了樹,又沿著大樹枝幹躍入了旁邊的宅院。
剛跳進宅院不久,便聽到玄衣衛士追來的聲音,兩個人打量了下院子,卻見這是一個修得極為齊整的後宅,又聽後面腳步聲,便忙鑽進了假山叢中。
待到紅牆外面聲音漸漸沒了,路放正領著秦崢要從假山叢中鑽出來時,卻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只好繼續按兵不動。
只聽腳步聲很是輕碎虛浮,對方一邊走著,口中一邊唸唸有詞:“大摳門,死摳門,大財迷,死財迷,大摳門,死摳門,大財迷,死財迷…………”
秦崢聽著這個聲音,心道這聲音一聽就是又嬌氣又任性,估計是這家的大小姐吧。
可是正想著,卻發現身邊的路放好像有點不對勁,微微扭頭看過去,只見路放整張臉都僵硬了,兩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前方。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聽得清楚,這女子不但唸唸有詞,手上還恨恨地甩著什麼,時不時夾雜一句“大債主”什麼的。
路放望向那越來越近的女子,兩眼充滿了悲痛和溼潤。
最後,終於,他放開了秦崢的手,站起來,走向那女子。
秦崢透過假山看著那個女子,只見她頭上戴著鵝黃片金裡子大紅猩猩氈的昭君套,又圍著大貂鼠風領,包裹得好不嚴密。一張巴掌大的瓜子小臉兒因為大紅猩猩氈的映襯卻是顯得越發的蒼白,只是一雙眼兒很是明亮。她腳下又是虛浮的,看起來應是身上帶病。
那女子見猛地裡出現了個路放,先是愣了,接著竟然捂著眼睛道:“我怎麼又做夢了,還是白日夢……”
她轉過身去,看也不看路放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唸叨:“阿放已經死了,我不能做夢了,阿放已經死了,我不能做夢了……”
路放見此,奪步過去,上前抱住女子,將女子摟在懷裡,痛聲道:“我沒死!”
秦崢見此,幾乎想撫額嘆息:路放啊路放,你到底有幾個未婚妻……
第七管家圖招財(77nt。)
女子彷彿猛然驚醒一般,回過身,雙手捧著路放的臉,仔細看了一番,終於道:“阿放,你沒真得沒死啊!”
路放悲痛欲絕:“是,我沒死!”
女子凝視路放半響,終於哇的一聲,撲在路放懷中大哭起來。
秦崢也從假山中出來,插著袖兒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二人。
兩個人緊抱著哭了半響,終於,女子抽噎著停了下來,嘴裡破碎地念叨著:“阿放,爹死了,娘死了,他們都死了,只有我們兩個活著了……”
路放聽到這話,越發將女子摟得緊了,口中安慰道:“別怕,我還活著,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話音剛落,忽然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趕來,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生得細眉細目薄唇,樣貌還算俊秀,只是憑空有幾分太過精明的氣兒,反而破損了那樣貌。他身上只穿著平常人家所穿的靛青色布衫,頭上裹了一個包巾,極為寒酸,便是身旁的玄衣衛也比他要體面幾分。
這個男子此時一臉的忿恨,走上前憤力將路放推開,怒聲道:“你是何人,竟然膽敢對我的夫人圖謀不軌!”
路放挑眉,冷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那男子見路放雖然穿著邋遢,臉上也髒兮兮的彷彿裹了一層泥,但依稀可以看出眉眼兒生得雋秀,頓時妒火中燒,一揮袖子,高聲命道:“快將此人給我拿下!”
話聲一落,一旁眾多玄衣護衛上前,就要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