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眼裡的熱淚逼了回去,這才拿著錢,重新跑進醫院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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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錢被送進了手術室。
莊揚和向羽並肩坐在手術室外的塑膠椅上,沉默良久之後,莊揚黯然開口,“……姚錢是我們這些人裡……年紀最小的。”
向羽握住莊揚的手,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莊揚反握住她的手,眼裡的疲憊深沉似海。
向羽想了想,輕聲問道:“把賈樂一起叫過來吧。”
莊揚點點頭,給賈樂打電話。
在莊揚低聲講電話的間隙裡,向羽想起昨晚同樣沒有訊息的段權,姚錢傷得如此厲害,段權只怕傷得更重,向羽剛剛緩和下來的心情又火急火燎地緊張起來,她立即給段權打電話,可是段權的手機卻一直提示無人接聽。
向羽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又不想在這個時候麻煩莊揚,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手術室外的長廊上,段權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向羽跳起來撲向段權,問道:“你沒事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小姚老師會傷成那樣?白實吾呢?”
段權走到塑膠椅邊坐下,沉默。
他越是沉默,向羽的心越是沉得厲害,打完電話的莊揚也站定在段權面前,陪他一起沉默。
三個人就這樣安靜許久,久到長廊上響起賈樂急促的腳步聲,這個世界才重新有了氣息。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姚錢要做手術?”賈樂在莊揚身邊走來走去,熱鍋上的螞蟻的一般,“昨天我離開的時候不是一切都還好好的嗎?怎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人就進了醫院搶救?誰能把姚錢傷成這樣?”賈樂臉上的表情漸漸為憤怒所取代,“白實吾!一定是白實吾對不對!”
“賈樂。”莊揚疲憊道:“你坐下。”
賈樂憤怒地揮舞著雙臂,全然不顧這是在外頭,身邊還坐著兩個非組織內部成員,甚至是與任務相關的人,“白實吾那個混蛋在哪?我要親手殺了他!”
莊揚呵斥道:“你坐下!”
賈樂一怔,頹唐地坐進椅子。
姚錢的眼部手術做得很快,手術室的燈牌剛滅,醫生便已經出來宣佈手術結果,“她的眼睛因為手術不及時,現在已經徹底失明瞭,因為她還有一隻完好的眼,所以目前的基本生活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一隻眼睛畢竟有別於兩隻眼睛,往後一定要小心剩下的這隻眼負擔過重。”
莊揚點點頭。
等醫生離開後,向羽問段權道:“你昨晚一直和姚錢在一起,她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如果及早將她送進醫院,她的眼說不定還有救。”
“沒救的。”段權的聲音很是沙啞,“是她自己不要眼睛的。”
“啊?”向羽驚訝。
段權冷笑道:“已經壞掉的眼睛,不要也罷,只要剩下的一隻眼還是好的,就可以了……那隻眼,是我的。”
向羽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正要發問,段權已經從位置上站起,堅持說道:“我先回去了。”
向羽目送段權離開走廊,總覺得眼前的段權與她記憶中的那個年輕人,已經有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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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錢緊接著被送進病房,向羽想讓莊揚留下來陪著姚錢,莊揚卻拒絕了,最終留在醫院看護姚錢的人只剩下賈樂一人。
走出醫院開車回家的途中,向羽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留下來等她醒?”
莊揚的表情嚴肅得叫人透不過氣來,“當初是我騙了她,如今她已經清醒,我的出現,只能時時刻刻提醒她那場騙局的真相。”
向羽雖然不知道過去具體如何,但也知道有些瘡疤,最好不要輕易揭開。
車子駛進縣城東大街,在即將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