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孩兒沒事。”
謝長生見崔氏跑過來後人就愣愣的,還以為是在表演擔心呢,便趕忙假裝寬慰一句。
“長生,你真的沒事?這汗……”
崔氏詢問。
謝長生……
有點懂了。
崔氏知道他不疼,那就不該有汗。
可大熱的天,那麼個大鐵鍋就在自己這後腰上呼來呼去,哪怕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皮肉沒被烙著,人也是被烤著了啊!
“太熱了。”
崔氏……
秋香眼疾手快,搶了王霸天手中的鐵鍋就去洗。
“我去洗乾淨好還給衙差。”
王霸天吸了吸鼻子,烤牛肉的味道他還是熟悉的。
他轉頭看了看被謝家人圍著的謝長生,然後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跟在秋香身後。
有其他人想去看看那鐵鍋上到底烙下來多少謝家二世祖的爛肉,結果瞧見王霸天之後,全都訕訕的退了回去。
這人長得真嚇人,小孩子都不敢多看。
尤其剛才王霸天發狠烙謝長生的模樣,那簡直是嚇得人心發顫,宛如來到了地獄受刑現場!
秋香看著鐵鍋底的肉乾渣渣被溪水沖走,這才安心的將東西送回。
謝長生為了讓臉顯白塗的麵粉已經被汗水沖刷成一條條的,謝老夫人瞧見趕忙親自拿帕子幫他擦拭。
“祖母,今日你就坐木板車上守著我。”
謝長生忽然拉住謝老夫人道。
謝老夫人以為謝長生此番是為了做戲做全套,孫子重病,她這個祖母心中難安一直守在旁側也是合情合理,便點頭應允。
旁人並沒有多想,唯有秋香眼神不自覺的閃了閃。
二少爺是想護著老夫人。
也對,這一次她們都圍在謝老夫人身邊,看那李家人如何下手!
現在秋香仍舊認定上輩子謝老夫人的死就是李家人暗害的。
謝長生人沒暈,還能經過這一遭吊著氣說話,他在旁人心中就已經成了不好惹的存在。
他能活下來,怕是真有謝家忠魂護佑?
不管如何想,誰也不敢在此時蹦出來針對謝家。
鐵鍋還回去,衙差們起鍋做飯。
犯人們還是一個粗麵饅頭,齊家那邊有孩子鬧,便買了兩個白麵饅頭。李家仍舊沒動,捂著錢袋子靜觀其變。而張家那邊雖然也有孩子,可從始至終,張家那邊都老老實實,就沒人哭鬧過。
賀承志眉頭緊擰,他搖晃著手裡的鞭子,非常不滿。
白麵饅頭是衙差們油水的一部分,沒人花錢他們油水哪裡出?
賀承志手下的胡三見狀,走到中間大聲道:
“都吃飽喝飽些,別走在路上給老子腿軟腳軟!還有,今個兒就一個粗麵饅頭,別都一大早啃光!省著點吃!”
這話說得跟放屁一樣,前邊讓人吃飽喝飽,結果一天粗麵饅頭就一個?
“差爺,一天不是三個粗麵饅頭嗎?”
有個瘦弱的男人跳出來詢問。
粗麵饅頭雖然難吃,可頓頓能吃上絕對餓不著。
“誰和你說一天三個的?”
衙差胡三眼睛歪著,目露兇光。
那瘦弱男人茫然的搖搖頭。
“一天還想著吃三頓飯?做什麼美夢呢?那樣啥時候能走到北荒?要不要讓你整天都坐著吃飯,老子抬你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的確沒人說一天三個饅頭,可現在的意思是吃飯都不能有三頓?
昨個是第一日,且是半天,走那麼一路到晚上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幾乎要丟了半條命!
如果一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