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人的黑瞳這時才閃出殘芒。「沒錯,這確實不是我殺她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妳是寡人的,那女人居然敢要求寡人將妳賜給她,光是這一點她就罪該萬死。」
「您!」這男人簡直蠻橫到無藥可醫!
「哼,其實還有另一個必殺她的原因,這女人是魏國人,想的不是魏國即將滅亡的處境,而是私心妄想得到寡人垂愛,一心想登秦國後座,寡人容不下這樣野心不軌的女人!」
他十三歲即位,即受y亂的母親以及其情人們所操控,甚至叛亂,他費了好大的工夫,幾度險些喪生,才除去母親的jian夫們,將其五馬分屍,曝屍示眾,誅滅三族,也將y亂宮廷的母親關進雍城的貧陽宮,最後讓她鬱鬱而終。
因此他不會再重蹈覆轍,讓具野心與y盪的女人有機會主宰他的帝國,只要有一絲火苗,他必將其徹底毀滅,杜絕後患!
但說到這後患嘛……他側身,斜斜鎖視著身後氣憤為他梳發的女人。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那他是否也早該下定決心將這女人……哼,還不到時候,再過一陣子再說吧……
「大王,妍夫人只是個貪心的女人,您又何必動怒,大不了逐她出宮便得,為何非要殺人……」
「別說了,寡人最恨女人貪心。對了,妳倒不貪心,從不要求寡人什麼,除了一樣,梁山宮,寡人這不就給妳了?」他突然惡笑。
「您!」她放下漆木梳子,忍不住行至他跟前。「奴才沒要梁山宮,只是想至梁山宮當差,您何以將梁山宮下詔賜給奴才,您可知這引來多大的非議?」
「非議?寡人從未聽聞過有何非議。」他嗤聲。
她為之氣結。那是因為眾人皆已認定她就是他的男寵,見怪不怪,所以懶得非議了!可恨!「誰不要腦袋了,敢在大王面前議論!」
「那他們是私下議論了?那就隨他們了,寡人處事向來不怕惹非議,若怕人是非,又怎能成就江山霸業呢!」
望著他眼中的獨霸煞氣,曲奴兒驚覺他實在殺氣太重,腦中忽然浮現爹曾說過的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大王……您恩允過不拆穿奴才的身份,讓奴才繼續待在宮中的。」她惶然的提醒,而且她已經付出了代價,成了眾人眼中毫無品格,任人狎弄的男ji。
「寡人並沒有拆穿妳不是嗎?」
「可是您賜梁山宮的舉動,總是不妥。」
「寡人寵信一個奴才,送一座宮池算什麼?寡人可以再為妳蓋一座樂興宮、詠華宮或者阿房宮……對了,將來寡人就為妳蓋一座天下最為廣闊壯麗的阿房宮,寡人要以銅鑄頂,以水銀為河流湖海,極盡奢豪的來建蓋它,妳說這可好,妳可喜歡?哈哈哈!」他逕自得意大笑。
曲奴兒卻越聽越心驚害怕。「奴才不要梁山宮,更不要阿房宮,奴才什麼都不要!」
他倏然止笑,面目猙獰起來。「不識好歹!」
「對,奴才就是不識好歹,請大王收回成命,憑奴才的身份,不敢收下一座宮池。」她突然跪地請求。
他臉色再變。「妳若不要,寡人就放一把火把梁山宮燒了,就連梁山宮裡數百宮人也一併殉葬火海!」他臉龐益發陰狠奪人。
「您……」她不由得驚愕跌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怒龍黑袍立於鹹陽宮一隅長廊上,腳邊跪地的是他培養多年的密探。
密探雙腿微顫。「臣查了許久,但這曲公公來時宛如石頭蹦出,走時也像不留痕跡,憑空消失的蓬萊仙人……」
「竟有這等事?」
「大王,要不要直接向曲姑娘問明……」倏地,大掌重重落在他臉上。
「沒用的東西!」贏政怒而摑掌後,氣得轉身離去,行沒幾步路,又滿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