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放下游戲心理,在幸村的幫助下把這個最開始玩笑一樣出現的“假領域”變成真領域之後,第一次對立海大的人使用。
“才、才不會可惡!”切原從牙關裡擠出幾個音節,與之相對的是他顫抖的手臂。
那個球不難打回去,切原清醒地知道該怎麼做,可只要稍微動作一下他的本能就鳴起警報,眼前一片遭遇危機才會出現的白光,逼迫他放下手,收住腳,放棄接球。
上一秒還讓今川喜愛的明亮貓眼此刻陷入掙扎,在清醒和恐懼中逐漸失去焦距。
衣衫整齊的金髮少年溫柔又擔憂地重新拿球,和表情完全不符的是他乾脆利落地發球動作。
“醒醒。才是第一層,赤也要加油哦。”
收斂力道的網球在空中緩緩飛過球網,打在切原陷入還緊緊握住球拍的手上。
不疼,但打在握拍的手上立刻讓切原猛然驚醒。就像撕開了一道光亮,原本就要放鬆下去的意識被強行拉起來,切原咬緊牙關不願被拖入恐懼。
身體絕對要動起來,絕對要打回去!看到網球就一定要打回去啊!
“真的用了那個領域啊”
“清醒又無力地看著自己輸掉,無論再看多少次都覺得很恐怖啊。吶,小景覺得呢?”忍足心驚地側過頭,詢問身旁的人。
“啊嗯,還算華麗。”跡部正看得認真,只勉強分出一個眼神回應忍足。
“好可怕喵,等等,小不點你怎麼了?”菊丸英二被越前此刻的臉色嚇了一跳,被他一語提醒,青學眾人才發現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臉色慘白。
“我沒事。”越前攥緊雙拳,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重新席捲全身的窒息感,墨綠貓眼盯著場上四肢顫抖、渾身冷汗的切原。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到底是怎樣的痛苦。
何止是骨骼,就連靈魂都被那雙冰冷的眼睛烙印上恐懼。
幾乎要炸裂的心跳聲在耳邊擂鼓,大腦空白到發出無意義的忙音鳴叫,沒有足夠氧氣的胸腔被擠壓到疼痛,被拉住雙腿陷進深潭暗流漩渦裡。
不二把手搭在越前肩上,見小孩嚇得條件反射一樣想要跳起來皺了皺眉:“很可怕?”
越前從記憶深處抽回,抿了抿嘴:“還差得遠呢!”
“不要大意。”手冢拍了拍他的背。
場上,切原並沒有越前想象中的那麼痛苦,雖然也沒好多少就是了。
畢竟是親的,殺意也是分“打招呼”和“通通豆沙”的。
“已經4-0了,赤也你還要繼續在原地罰站嗎?”今川拋了拋手裡的網球。
被他問話的切原赤也雙手握拍,試圖按照自己的意願動起來,聞言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反駁他,只能兇巴巴地瞪他。
已經不知道第多少個網球在耳邊帶起風聲,落在地上發出悶響。
切原赤也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球拍。
無能為力敗北的不甘,讓內心對那股如影隨形的刺骨寒意的厭惡幾乎超越本能帶來的恐懼。
無論如何、無論是什麼東西
“——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就這樣輸給你!混蛋前輩!!”
切原渾身面板變紅,黑髮瞬間變白。
一手撐著快要被迫跪地的膝蓋,緩緩站起身,壓下嘴裡的鐵鏽味,白髮紅皮的“惡魔”朝球網後依舊乾淨整潔的金髮少年咧開嘴。
“惡魔、不,天使化?”柳生看到切原的眼睛立刻改口。
幸村注意到切原周身的白光:“或許還要再加上,天衣無縫之極致呢。”
關注這場比賽的其他人全然震驚,隨後譁然。
又一個天衣無縫之極致?一個新生一個二年級,還都是在跟今川比賽的時候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