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燃燒成勢在必得的烈焰。
異次元領域。
在自己的網球生涯中死過一次,依舊抱著就算是死也要將地獄的神道走至盡頭的人才能領悟出的網球。
一扇新的大門,一個全新的世界,首次脫離文字資料展現在“神之子”面前。
“超出生死嗎?”
孤身置身屍山血海一樣的體驗從記憶裡重新被提取出來,自虐一樣逼迫產生本能反應的自己反覆咀嚼。
那是寥寥幾次,還沒意識到觀念差異、還不懂普通人可承受範疇的今川帶來的,超出常人承受的殺意。
醫院裡拿到確診通知書的自己、獨自在病房裡想象此刻大家在網球部裡幹什麼的自己、夢中看過千萬個失敗結局醒來後無法訴說,只能把自己鎖在康復室裡一個月才沒瘋掉的自己
所有的“饋贈”早已成為花泥,沉睡的花苞只等一個時機。
高高在上愚弄眾生的命運。
如此跌宕起伏、屢遭厄難咬牙爬起來,只不過為人稱道不愧是“神之子”的、可笑至極的、自己的命運。
德川像是看出什麼一樣持續打出“黑洞”,與此同時比賽也飛快到了尾聲。
站在原地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放棄抵抗的幸村再次睜開眼。
德川驚訝地停住動作,他從幸村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瞬間被隱藏起來化作溫柔的恐怖氣息。他這麼做只是希望能延長這個欣賞的國中生的感悟時長,沒想到幸村居然真的可以一舉領悟。
藍紫的眸色裡隱約有銀光在其中流轉,怒濤在此刻馴服地安靜下來,化作多重兇險暗流朝目標封鎖而去。
“其實真的很討厭‘神之子’這個稱號啊。”
幸村悠悠地開口,天光似乎在此刻專門漏了一束打在他身上。
化入空氣一樣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的精神力鉤織出最溫暖熟悉的夢境,德川一眨眼,對面的幸村就變成了五歲時最開始負責教導他的教練。
不過一瞬間的疑惑,下意識回憶起幼時努力學習網球的時光而已,卻被伺機而動的“敵人”發現突破口,一舉攻破最後一道防線。
對德川而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傢俱樂部裡。眼前莫名熟悉的男人和藹地蹲下身朝自己伸出手時,德川看到自己放在男人手掌上的手。
是五歲兒童的手。
嗯?有什麼奇怪的嗎?自己不是本來就才五歲,今天才剛加入這家著名網球俱樂部的嗎?
網球場上本應繼續發球的德川和也失去動作,在原地時而皺眉、時而淺淺露出笑意,彷彿陷入了夢境。
但這顯然不是“夢境”。
幸村從地上拾起重新披上的土黃色正選外套在身後擺動,藍紫色微卷的短髮隨著少年跳躍、揮拍,在模糊到似乎隨時會消散的虛影前上下飛舞。
隱約的,齋藤覺得中間像是一個紡織機,但周圍更多繚繞的絮狀殘影又像是人影。
在德川還未掙脫自己並不穩定的異次元之前,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