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這個為君為父的沒用。他既希望朱慈烺能夠守住北京,稱帝登極,自己好順水推舟做個太上皇,又生怕太子真的做出這等事來。這種矛盾的心理時時刻刻折磨著崇禎,讓他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直到朱慈烺回到萊州。
“父皇陛下。”朱慈烺看到崇禎在萊州府正堂接見自己。頗覺有些喜感。
崇禎臉上一板:“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皇!”
“父皇,事急從權……”朱慈烺以為崇禎怪他壞了皇帝的名節,正要解釋,只聽崇禎喝問道:“封廣寧王是怎麼回事!”
“哦,先寄存在吳三桂手裡而已。”朱慈烺並不為皇帝的威壓所折服:“若只是封以侯伯,無論李賊還是東虜,都能開出更高的價碼。吳三桂又不是忠臣烈士,經不起這般誘惑。”
“你給他王爵。難道他就會死守了麼!”
“他若是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要,鐵了心投降。那誰都沒辦法。”朱慈烺一攤手:“不過我相信以吳三桂的野心,恐怕王爵他都不能滿意。如此他與李自成必有一戰,我軍正好在山東生聚教訓,圖謀恢復。”
“我軍?就你手中的三千兵?”崇禎疑惑道。
“論說起來,關寧軍堪戰者不過也只是三千人馬罷了。”朱慈烺道。
“哈,你這是小子之見!”崇禎怒極反笑:“關寧三萬人馬。堪戰者不過三千!那是吳襄的義子,吳三桂的把兄弟,善待非常,故而能得死力!你的侍衛營能有這般堪戰麼?”
朱慈烺微笑對外道:“命蕭陌進呈李自成的帥纛。”
門外侍衛當即去傳令蕭陌,讓他帶著繳獲的帥纛覲見。崇禎聽了只覺得不可思議。道:“你別拿些東西唬弄朕!兵者軍國大事!非孩童遊戲。朕擬將你的東宮侍衛營交予山東總兵劉澤清……”
“卑職蕭陌拜見陛下!”蕭陌大步進來,只聽到皇帝要奪皇太子的兵權。他眼看著自己將星泡湯,哪裡還管什麼君臣上下,大馬金刀地上前行了東宮軍禮,身後兩個親兵手捧李自成帥纛,也是一臉殺氣騰騰。
崇禎從未被如此衝犯過,突然想起朱慈烺之前所謂的“兵諫”,以及到了萊州之後一直見不到外面的大臣,心中騰起一股不可思議的感覺——朕這是被兒子軟禁了麼!朕真的就要當太上皇了麼!
朱慈烺命人展開帥纛,也不管崇禎是否相信,只是道:“這帥纛的確是李賊的。當日河上之戰,正是蕭陌領侍衛冒死衝陣,斬將奪旗,逼退李賊三十餘里。”
“盡如你說得這般花好稻好,為何還丟了山西!”崇禎對兒子仍舊有天然的威壓,大聲呵斥道。
朱慈烺無奈,轉向軍令部參謀:“召開校級軍官軍議,請吳��⑺鉲�ァ⒅苡ζ凇⒅苡黽�⒂仁勞�⒗畈�淞邢�!�
崇禎聽著皇太子口中報出的一個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再看兒子鎮定冷靜的姿態,竟然生出隔世之感。不一時,中軍總務司的人抬來了山東沙盤,掛起放大之後的皇明坤輿圖,為來參加軍議的軍官排列坐席。
有職務的軍官因為駐地不一,並不能全來,也未必能立刻趕來。吳��⑺鉲�ァ⒅苡ζ誥馱詬�眯倍悅嫻拿裾�鋨旃��吹媒峽臁K�怯噓羆�實鄣淖急福�顧憒尤薟黃取5故侵苡黽�⒂仁勞�⒗畈�浼�嘶實塾行┮饌飠炭鄭�朧植患暗匭辛斯虯堇瘛�
崇禎坐在正堂,左右有內侍站班,就如小朝議一般。他正要開口勉力幾句,突然眼前一晃,原來是朱慈烺擋在了他面前。
朱慈烺背對皇帝,清了清喉嚨:“現在開始軍議。首先宣告一點,今日所見所聞必須保密,有洩露者殺無赦。好了,現在開始軍議。”
崇禎聽了心道:你既然要鬧,看你鬧成怎樣。你真當說一句保密,這些人就不敢往外多嘴麼?少兒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