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沉重的,逼得他發緊的心跳聲。
他垂下眼,問門童要了一支菸,上海的深秋落葉片片蕭瑟,黑暗中猩紅的一點,忽明忽暗。
語音自動播放完,裴淮年沒有被激怒的痕跡。
相反,他解開陶家舶的雙手用指腹在紅印上摩挲,繼而抬手按壓著陶家舶的唇,微微用力想要擦拭某些津液。
他甚至替陶家舶扣上襯衫紐扣,尊貴的帕特里克先生大約是第一次“服侍”別人,花了好半天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退後兩步。
陶家舶的視線重新明亮,裴淮年好看的胸肌被劃了一條曖昧的紅印,和陶家舶手腕的紅印湊成一對兒。
“y bad,這不是我的本意”,裴淮年似乎在誠心地道歉,為他今晚粗魯地對陶家舶做的一切。
陶家舶呼吸不穩,大腦空白一片,只有逃生的本能催促他向大門衝去。
握上把手的那一刻,裴淮年說:“francis的事不是新聞裡報道的那樣,所以陶,別用其他人擋在我們中間,於你而言是盾,對來是說是”
一柄寫著你名字的劍。
【作者有話說】
陶陶:英國佬在玩兒哪招?搞不懂
8
嘩啦啦,陶家舶關上水龍頭。
鏡子裡帶著水珠的俊臉,滿眼肅穆,眼下藏不住的烏青昭示著昨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陶家舶不是會陷入小情小愛的人,家庭和公司都不允許他站在原地,他沒時間糾結,沒時間矯情。
逃離英國,逃離裴淮年的決定也是頃刻之間做好的,他要自由,要家人,要回國。
他為此奮不顧身。
對賭的壓力,公司的生存與發展,他應該一路向前,不回頭。
現在他在幹嘛?
自從裴淮年來上海,自己或直接或間接地接觸他,有憤怒,有逃避,有報復。他憤怒並不是因為裴淮年看穿他約池明邁一起來的用意,而是氣自己。
這不是他的性格,不酷也不瀟灑,他為這件事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這不應該。
陶家舶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他盯著自己左耳的耳釘,思緒再一次不受控制想到套房裡閃亮的光點。
裴淮年的耳釘在右邊,是一艘帆船的樣式。
媽的,反派演員又排了新劇本。
一早唐曉就把陶家舶的行程表放在辦公桌上,陶家舶脫下外套,鬆開袖口,問:“船公司有回覆了嗎?”
唐曉搖搖頭,臉色不輕鬆,“跟我們合作的幾家都問過,原油價格上漲,代理費可能還要小漲”。
陶家舶掃了一眼行程表,把紙甩在桌子上,“櫃子訂不到就算了,無限制的加貨,我們的貨哪次準時上船了?服務不到位,害我們公司信譽受損,價格還要漲!你去讓財務把最新的報表發到我郵箱”。
在眼前這個行情下,8個點利潤新增長簡直是天方夜譚。
陶家舶沉著臉,唐曉抱著資料大氣不敢出。她這個老闆,年輕帥氣,平易近人但說起工作,又是說一二不二的脾氣。
陶家舶摸了摸額角,恢復了呼吸,聲音柔和了些,對唐曉說:“幫我約張會長”。
唐曉:“我們平時跟張會長搭不上話呀,他的秘書連我微信都不回”。
陶家舶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溫了,香氣散了大半。他抬眼說:“以前搭不上,現在能了”。
張會長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秘書彙報的時候他反應了半天才把陶家舶和星財對上號。
最終張會長還是沒時間單獨見陶家舶。
週五下午,陶家舶親自去堵人。張會長的二秘不忍心,告訴他今晚張會長在城西一傢俬房菜宴請重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