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還是正式會面,兩人都幾乎沒有提起5年前,那片森林,那個紋身和那日的黎明。
那座城市的記憶和過往的愛戀與時光都被陶家舶鎖在一個盒子裡的,盒子的鑰匙不在裴淮年這裡,他也不願再開啟。
裴淮年請他上來坐坐,他就真的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來上海,是為了我吧”,陶家舶手裡沒煙,空得很,指腹互相碾了碾,他繼續說:“你不說話,我就姑且這麼認為”。
他講的是英文,重逢之後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是英文。
在陶家舶心裡,跟帕特里克說英文,是將他與裴淮年區分的一個粗暴的方式。
“以前我憤怒,我掙扎,因為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或者說,你為什麼對束縛我這件事這麼執著,我現在不想了”,他抬眼望著對方,平靜地說:“五年過去,與我無關”。
鎖骨下的某處隱隱發燙,陶家舶低著頭,費力地開啟記憶盒子。
“你也應該如此”。
陶家舶看著對方始終沉默的表情,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裴淮年早就如自己一般,不再執著於一個年少輕狂的回憶。
裴淮年走過來,單膝跪在沙發上,猛地俯下身,雙手撐在陶家舶的耳側,天旋地轉之際,陶家舶眼前一片模糊,只有紫羅蘭的氣息撲面而來,花開搖曳,更勝從前。
不容陶家舶思考,草叢中的獵豹早已做好了伏擊的動作。
“陶”,裴淮年像是從睡夢中突然醒來,他臉上是一副無懈可擊的微笑,從容有度,如果不是現在這個包圍式的姿勢,他還是那樣的紳士風範。
“我想看看它”,裴淮年垂下眼睫,用手指輕而易舉的探進陶家舶敞開的第二顆紐扣裡面。他順著鎖骨慢慢往下,摸到一小片滾燙的面板。
陶家舶身形一僵,他以為對方只是要談一談,沒有防備,下一秒就被對方制住了手腕。
裴淮年用兩隻手分別抓住對方,而那片紋身近在咫尺,如寒冷中渴望蜂蜜的棕熊。
裴淮年緊緊盯著那一小片面板,俯下身。
陶家舶看不見的地方觸感被放大,一種溼潤的觸覺讓他繃緊了渾身的肌肉,他倏地反應過來裴淮年在做什麼。
他猛地抬腿想要痛擊伏在他身上的登徒子,而從小掌握一門格鬥術的威廉先生早有準備,膝蓋剛抬起就被強硬地壓下去。
裴淮年的鼻息打在陶家舶的胸口,那一小片突然被燒得灼熱不堪,舌尖在上面反覆留戀,他對陶家舶的慾念不再掩飾,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掩飾過。
“裴淮年,你他媽的滾下去!給老子滾!”,陶家舶聲音粗糲,瞪紅了眼,憤怒的原因除了萬惡的資本家故技重施之外,是他可恥的
硬了。
陶家舶回國以後做過幾次春夢,很短,沒什麼快感,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記得那陣熟悉的香味。
身體的反應,本能的渴求,帶陶家舶尋找隱秘的歡愉,開發出一片極樂之地的人就是抱著他的人。
手機突然震動,裴淮年探了一眼聯絡人,抽出皮帶將陶家舶的手腕捆住,掌心一路向下。
陶家舶想並起腿,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羞恥被裴淮年攤在燈光下。
裴淮年撐起身子,單手解開兩顆紐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獵物,對他說:“需要我將池先生也請上來嗎?還是說,他已經看過你這副模樣?”
裴淮年的氣息罕見的不穩,說不上來是因為池明邁還是因為眼前夢不到的美景。
仰在沙發上的陶家舶領口大開,若隱若現的紋身表面紅腫一片,下唇被他自己咬的溼漉漉的。最讓裴淮年浴血僨張的是陶家舶透亮的黑眸裡,有著無數種複雜的情感。